比較 “你敢威脅我?”他忽然陰冷……(2 / 2)

杜見雪著紅袍官服,頭戴紗帽不急不緩的登場。“回陛下,事情是這樣的——”

昨日夜裡,外頭有腳步匆匆,恰好迎著他大步跑來,“大人!滕因住處的院子西南邊上找到了一具屍體,很可能就是滕囙。”

倏忽,杜見雪忙領著幾個手下,連夜趕去了獄卒口中的西南牆邊,那裡已經吊死了一個人。

高大的樹下縊死了人,長長垂吊在那裡,枯樹也有些吃力,墜得半彎下身子,正是他們尋不到蹤跡的滕因。

“滕因早已經自縊在自家宅院外的老樹上,臣帶人找到他時,他屍體已經冷了。”

豐鹹帝身子驟然一鬆,人也呆呆愣愣起來。

階下的杜見雪低頭不語,回想起白日得知的消息——

僅僅一個下午,泯京就傳遍了這個消息,有人傳言道,是滕因好賭,借了大王爺的錢還不起,一時激動下失手錯殺了大王爺,最後因此被逼自縊身亡。

又有人傳言,滕因與浣溪沙的東家自小定有親事。

滕因錯殺了大王爺,京中百姓民眾對其心有懼意,自然會延伸至浣溪沙,日後浣溪沙的生意,恐怕會大不如從前。

“兩位愛卿,你們也退下罷!”他要好好思考一番。

杜見雪偷偷瞄了一眼皇帝的神情,看這架勢,沈茯如應該會被無罪釋放,他心中的巨石這才隱約放下。

外頭不知何時已經飄起了初雪,洋洋灑灑的一片,落得滿地都是,覆蓋成絨毯。

沈茯如是淋著雪一路走回來的。南山禦苑的雪更大,半晌就已經壓蓋了樹葉樹枝。

月牙早就在庭院前等著了,好不容易將她盼來,急忙上去,“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她怕她凍著,撣掉沈茯如身上的雪,推著她入屋,“等我去給你熬碗薑糖茶來。”

少女靈巧的身形驟然跑的沒影,臨走前還不忘將點心端給她吃。

沈茯如一天沒吃東西了,捏著糕點隨意吃了兩口,心底還是慶幸他們找到了滕因,不然若是皇帝遷怒,她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半晌,常管家來報,“門外有位貴人找您。”

她匆匆出門,正好迎上端著薑茶來的月牙,“姐姐先把薑茶喝了罷。”她擔心她受寒,催她先喝茶祛寒。

冬日小雪隨風飄揚,有的落入碗中,倏而便融化進去,再瞧不見雪花的蹤影。

熱氣四溢,升騰翻滾著。

沈茯如接過那盞薑紅色還冒著熱氣的茶,小口啜飲著將它喝掉。

門外的人等候許久,負手立在雪中,身上挺括的狐毛大氅沾了雪但不化,愈發顯的仙姿卓絕、端逸舒寧。

“阿池?——”她遙遙望著那巍峨挺拔的身影。

薑池晏向她而來,緊接著就將她擁入懷中,見到她完好無損的樣子,這才安心,“太好了,你沒事…”

他身上冰冷,像是在雪地中站到很久失去體溫,絨毛大氅上的雪渣沁入她肌膚,瑟縮的心臟一顫,可是他心臟處溫暖跳動,源源不斷的發著熱。

“你身上好冷啊。”她被擁住,纖細的素手越過軀體,攀到他肩頭喃喃出聲,呼吸間全是清冽。

雪花簌簌的,銀白一片大地,鵝毛漫天。

“那你替我溫溫罷——”

薑池晏的懷抱裡攏著她,清楚分明可以感受到深刻,這一刻仿佛要把她印入自己身體中。

兩顆心貼著心,就像是要互補到對方胸腔裡空蕩蕩的那處,為其填補上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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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寧二年,倬陽王權勢滔天,憑一己之力逼迫豐鹹帝退位,尚且年幼的七皇子登基成為新帝,而倬陽王擁護新帝,以攝政王之名權傾朝野。

攝政王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嘉陽縣主接住進了攝政王府,不顧眾朝臣反對。

泯京眾人隻以為他是為了報幼時雲嶺照料之恩,便也日漸接納。

清早的日出清明,鳥兒嘰喳鳴叫,府裡的下人便來伺候,攝政王有令,不準怠慢嘉陽縣主,故而無人膽敢違背。

“縣主說了,今日要請攝政王妃一起射箭。”月牙眉梢上帶著喜意,指使攝政王府的下人前去相告。

雀鳥相約飛起,當其羽翼豐滿便就再不會懼怕風寒。

隻等半個時辰後,攝政王妃已經恭候在門外,沈茯如躺在榻上還未起身。

今日是個好天氣,應該做些開心的事,她心想,揚聲喚來月牙服侍。

整裝待發,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紅,英姿颯爽,神采飛揚的漫步到了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