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抒浙聽著他軟乎乎的聲音,神色溫柔,在將人抱在懷裡前,給他戴好口罩。
戴好後,他才彎腰將人抱在懷裡,不是典型的公主抱,傅抒浙的手托著簿星的臀.部,簿星臉埋在他脖頸處,安安靜靜待在他懷裡。
出了飯店,傅抒浙攔下了輛出租車,巧合的是,司機還是剛剛那個大叔。
傅抒浙將手護在簿星發頂,而後打開後車門,將簿星抱在後座。
“哎呀,巧的嘛,還是你們啊,哎——,這小夥子爪子了?”那大叔看著倒在傅抒浙懷裡的男人。
傅抒浙垂眸,黑眸溫柔:“不小心喝多了。”
禿頭大叔本來沒放在心上,畢竟這人臉都埋在彆人懷裡,還戴著口罩,正臉都看不清。
忽然間,那似乎喝醉了的青年在那位俊小夥懷裡胡亂蹭了蹭,將口罩帶都不小心蹭掉了,而後將臉從那冷冰冰俊小夥懷裡“拔”了出來,將整張臉露了出來。
禿頭大叔越看越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看過。
咦——,這小夥子好生眼熟,這不就是,就是,就是他閨女喜歡的那,那什麼明星,叫,叫簿星的嗎。
原來他是明星啊,怪不得一直戴著口罩。
傅抒浙看著懷裡的簿星,伸手,指尖輕撫他的臉頰,重新將口罩戴好。
隨後,他抬眸告訴司機大叔他們要去的地址。
“哦哦好。”司機大叔怔愣道。
司機大叔驅著車,透過車前鏡看著簿星,他閨女可喜歡這小夥子哩。
如果有那什麼簽名,他閨女肯定很高興。
傅抒浙感受到司機大叔明目張膽的偷看行為,他冷淡道:“請好好看路。”
“啊,好。”那司機大叔也覺得自己行為有些不妥,收斂起目光開始專心看路。
見這出租車司機認真開著車,傅抒浙便沒在管,他低頭,貪婪地描繪起簿星的眉眼。
傅抒浙長睫微垂,在眼下落成一片陰影,黝黑的瞳孔隻倒映出簿星的身影。
他神情專注而虔誠,像是在看高懸九天之上的神明,而他自己則是竭力控製貪念的魔鬼。
黑眸深處儘是瘋狂執拗,帶著孤注一擲的病態,這些蒼白瘋狂的情緒卻像是被什麼無形枷鎖鎖住了一樣,被他狠狠壓製在眼底。
傅抒浙克製地閉上雙眸,在睜開時,眼裡情緒隻剩往常的冷清。
簿星腰間的那雙手收緊又鬆開。
車突然停下,傅抒浙這才施舍般看了眼窗外,到了。
與此同時,將小臉埋在傅抒浙懷裡的簿星,暈乎乎地把小腦袋從傅抒浙懷裡拔了出來。
傅抒浙捏了捏他有些泛紅的耳尖,聲音平靜:“醒了。”
聽見傅抒浙的聲音,簿星抬起小腦袋,呆呆地看著他,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看起來醉的不清。
司機大叔有些猶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禿了吧唧的腦袋,他道:“那個,小夥子,我不收你們車費,那,可以,可以給我簽個名不哩,就是,我閨女她可喜歡簿星了,可以嗎,我這就有紙和筆。”
簽名?
傅抒浙摩挲著簿星的小下巴,看著他:“簽名?你要簽嗎?”
簿星被醉意浸染大半的小腦袋,想了半天,才分析出簽名是什麼意思。
他望著傅抒浙,傻呆呆地點頭。
見簿星願意,傅抒浙才接過司機大叔遞來的紙筆。
他指著乾淨的白紙,對簿星道:“在這裡寫名字。”
簿星拿著筆,一筆一劃認真書寫著,神態嚴肅,動作認真。
他寫完後,卻隻拿在自己手上,再沒有下一步動作。
傅抒浙看著前座期待地看著簿星的司機大叔,他低頭道:“給我。”
聽見傅抒浙的話,簿星就乖乖的把手上的紙遞給傅抒浙。
傅抒浙漫不經心一瞥,卻看見,白紙上隻用黑色水墨筆寫了三個字——他的名字。
傅抒浙呼吸微滯,他看著簿星,聲音暗啞:“不是我的名字,是你的。”
簿星歪著小腦袋,像是在思考,而後又在紙上寫了三個字——傅抒浙。
傅抒浙掐了掐簿星的臉頰,眸內情緒翻湧,聲音更啞:“你故意的,嗯——,簿小星,喝醉了,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嗎?怎麼,想和我叫一樣的名字。”
簿星歪著小腦袋思考半天,白色的紙上才成功出現簿星這兩個字。
傅抒浙看著白紙上那被墨水渲染的痕跡,黑眸稍暗,他對滿臉期待的司機大叔道:“他喝醉了,不會簽名,這樣吧,你把電話號碼告訴我,等他什麼時候開演唱會,我寄他演唱會門票給你,相信令媛同樣會很高興。”
司機大叔自無不可,她女兒想去簿星演唱會很久了,隻是一直沒有抽到門票,現在既然有這個機會,他女兒肯定會很高興。
所以司機大叔對這個提議沒有任何疑議,隻單純地以為這位大明星當真忘了怎麼簽名。
司機大叔十分感激的告訴了傅抒浙他的聯係方式。
傅抒浙隻聽了一遍,便記住了那串電話號碼。
他小心翼翼收起那張有著他們名字的白紙。
然後在座位上留下了錢,傅抒浙沒有占彆人便宜的習慣。
然後,傅抒浙垂眸看著簿星:“下車。”
簿星伸開雙手,像是在要抱抱。
傅抒浙看著簿星雙眼,勾唇輕笑,伸手將人穩穩抱在懷裡。
醉後的星星和以前一樣愛撒嬌。
目送他們兩個下車,那司機大叔仍然有些摸不著頭腦,就算關係再好的兄弟,也不會這麼黏糊吧。
不過,今天遇到了閨女喜歡的偶像,等他告訴閨女,他家閨女肯定很高興。
這樣想著,司機大叔哼著不著調的曲子愉快地開車走了。
傅抒浙無視周圍各種各樣的異樣目光。
傅抒浙腳步平穩,小心護著簿星的臉,以免他被人認出。
他們的房間在六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