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魚 “可能我的真命天女就是一條……(2 / 2)

在這空無一物的巨大海麵上,你與月光一起沉浸下來,心隨著流動的海水擺蕩。

一切都似鵝絨般柔軟。

萬葉小憩過後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他收起身上懶散的氣息,換了個姿勢,問你:“釣到了嗎?”

你語氣哀傷:“沒有。”

眸色卻雪亮一片。

萬葉猶豫地敲敲船身,他的眼神隨著小船一起動蕩地落在你的眉眼間。

少年想起那日你抱著他哭泣時的崩潰,還有前幾次見麵時你身上那股若即若離的氣息。

夜晚這麼清靜,他享受過後又想與人聊些什麼。

他不想冒犯你,讓你傷心。

腦子裡轉了一圈過後,萬葉坐到你身邊:“剛才睡覺做夢了嗎?”

你點點頭。

少年側過頭看你:“好玩嗎?”

“好玩?”你不太理解。

“夢總是光怪陸離的,與現實相差很大。我之前夢到過騎著肥魚上天,挺有意思的。”

你想了下:“我的夢裡,有個愛撮合人的神明給了我個毒蘋果。他讓我去親吻我的王子。”

萬葉訝異地睜大眼:“然後呢?那條魚不會打擾了你的好事吧?”

“王子不要我了,我追著他跑,然後掉到了水裡。”

萬葉點點頭:“沒想到你那麼主動。”

你一時語塞:“夢一般都是跟現實反著來……”

少年恍然大悟:“噢,現實是那個王子一邊哭著一邊追你?”

你鼓了鼓嘴,埋怨地盯著萬葉看。

他好像格外喜歡逗你玩。

“那按照你這麼說,你的現實是被魚騎著跑?”你舉一反三。

萬葉歎了口氣:“是啊,被你說中了。”

你:“……”

萬葉:“可能我的真命天女就是一條小小的笨魚吧。”

你搖頭:“不對。”

“哪裡不對?”

“你說過笨魚隻比我笨一點點。”

“哪怕笨一點點,它也不會看上你的。”

少年茫然又疑惑:“你這麼討厭我?”

你繼續搖頭:“不討厭。但誰會嫁給一個流浪漢啊?”

萬葉:“有沒有可能……流浪武士並不是流浪漢?”

你麵無表情:“已經三天沒有洗澡了,跟流浪漢沒什麼差彆吧。”

萬葉歎了口氣:“你說得對。”

*

其實你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夢見迪盧克。

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模糊到你快要忘記。現在想來,當時少年的心意就已經昭然若揭,是你一個勁的逃避。

與夢中不同,你們安穩地跳完舞蹈後,你便被媽媽叫走了。

她試探地問你心意,滿懷八卦之情。

你當時才幾歲?佯裝懵懂不知道,你相信迪盧克那時也沒確定自己的想法。

直到後來有了醉酒的葡萄吻,你們之間隔著的拿道紗才揭開。

現在回過頭來看,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逃避。

明明這種炙熱澄澈的感情,是你最渴望擁有的。

所以你才會被重雲吸引。

這一路上或許是過於寧靜平和的緣故,你想起了很多人。你問萬葉,夢到一個人意味著是在思念他嗎?

萬葉說,意味著你在遺忘他。

這可不好,你並不覺得他們是能被遺忘的存在。於是你拉著萬葉有頭沒尾地聊起自己過去在蒙德的生活,從“芭芭鴨”談到不會用風之翼,從杏仁豆腐談到捉鬼除邪。你挑著一些故事告訴他,故事的主人公都不是你。

萬葉也將自己旅行時遇到的趣事與你分享。他一開始與你說的都是在死兆星號上時,與大姐頭一起對戰海盜、躲過暴雨雷電與漩渦的驚險故事。你覺得太不吉利了,強烈要求他換個類型。

於是萬葉開始跟你嘮水手們的八卦,各種地方的傳聞和稻妻的古代故事。

淺淺的海灘出現在視野裡時,你下了一個決心。

“萬葉,我也想當流浪漢了。”

你想遊遍七國。

少年猶豫著沒有立刻答話。

你笑笑:“在此之前,我會把一切都解決好的。”

身上背負的婚約,加奈的期望,過去沉重的枷鎖,你會帶著這些踽踽獨行。

楓原萬葉握著腰間的劍,記憶裡你若即若離與所有人疏遠清冷的樣子和現在巧笑倩兮、期盼未來的樣子融合在一起。

他忽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鬆與快樂。

打心底裡,他為你感到高興。

*

你們踏入海祈島後就算進入了自己的主場。

你有加奈的加持,萬葉更是與部分人熟識。他領著你朝珊瑚宮走去,一路上遇到一些反抗軍,了解了部分情況。

譬如金發旅行者現在是什麼小隊隊長。

空就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與你們相遇的。

心海親自帶著你們去找旅行者,旅行者在小隊隊員們的驚歎下漂亮地解決完一群魔物,惹來眾人的唏噓。

空聽見心海的呼喚,他轉過身,眼神立刻就捕捉到了你。

旅行者最後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了無生息。

“他們剛來海祈島,我想著快點帶他們來見……”心海話還沒說完,空已經大步朝你走來。

金發少年將你上上下下地打量個遍,走到你跟前時,實在忍不住將你擁進懷裡。

“你真的沒事了。”

“嗯。”你安撫地拍拍他的背。

“怎麼來這裡了?你過得還好嗎?神裡綾人他們讓你過來找我的嗎?”

旅行者絲毫沒注意小隊成員們揶揄的目光,他的視線隻落在你一個人身上。

你緩慢地搖頭,神色沉重。

“我們先回去聊吧。”萬葉伸手按住你的肩膀,將你帶出空的懷抱。

你點點頭:“先走吧。”

旅行者與萬葉的視線隔空相對。

萬葉溫和地彎起眼睫,朝空點了下頭打招呼。

而空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僅僅是一個動作,已經看出你們的關係十分熟稔。

這個危機感直到你瞧見五郎時,那眼神黏在人家的耳朵和尾巴上死死都無法分開時達到了頂峰。

未完待續。

————

彩蛋是魈,在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