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用法術操控著魚叉。”元窈坐在大石頭上,指著海麵,衝身邊站著的小狐狸一通指點,“快準狠!”
“慢了!那邊還有一條大的看到沒?上上上!”魚叉破水而入,激起層層波浪,數條魚兒扭尾逃跑。
半個時辰後——
“哎呀又跑了,你到底行不行呀大爺!閃開我來!”元窈一把推開身旁礙眼的許無......摸到了一手毛。
她忽然清醒了。
元窈手掌一翻,變推為掏,生硬挽扶住被她推得狐身一歪、差點掉下石頭的狐大爺,甜甜貼心道:“小的扶您坐好。”
“......”
狐狸丟掉魚叉,當場表示吃不吃得上魚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先送她上西天。
野生狐狸尖利的爪子迎脖而來!
“哎呀我哪知道你準頭這麼差!”元窈從石麵上一躍而下,全速後退。她本就舊疾未愈,如今又疊新傷,靈力也損耗殆儘,一下牽動傷口,冷汗直冒。
狐狸緊逼其後,閃現追來,一爪爪直掏要害!
元窈左閃右避,邊打邊撤,餘光落在散亂滿地的翠色藤蔓上——先前采摘藤蔓捆緊鐵叉和粗樹枝後還剩了些。
她靈光一閃,俯身抓住藤蔓,徑直轉身衝向落在石塊旁的鐵魚叉!
“受死吧你!”狐狸深覺被戲弄,氣急敗壞,跳躍上前,一腳踹在姑娘的背上!
元窈驚呼一聲,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去......
電光火石間,一枚鐵魚叉尖端纏滿藤蔓,破空向海麵直直射去,而長長藤條的尾部則被緊緊攥在她的掌心。
刹時,雷電之力順著藤蔓一絲絲掙紮著爆發,在最後一刻以燎原之勢拚命鍍滿魚叉!
滋~滋滋滋~
元窈應聲摔趴在地。
狐狸尾巴一甩,落在泥沙上,耳尖一抖。
什麼逼動靜?
狐再一抬頭,隻見近岸海邊,幾十條大魚白眼一翻,浮在水麵上。
-
魚堆旁,狐狸和元窈圍著火堆烤魚大吃特吃。
吃飽喝足,一人一狐一同倚靠在那塊大石頭上。
月色正好。
海風微涼。
小姑娘側頭,膽兒肥地拉住狐狸暖和的大尾巴蓋在身上,“現在你不殺我了吧?”
“不殺。”
狐滿意,狐搖頭。
“但你也彆想走。下一頓接著電,電不到魚我還要把你洗乾淨剁成肉醬當成魚餌巴拉巴拉......”
元窈:麻了,簽上死契了還。
姑娘活動活動筋骨,卻並不十分憂愁,等自己力量再恢複些,打贏這隻狐狸是早晚的事。
元窈再一扭頭,難得吃飽的小狐狸已經縮成一團,累得昏睡過去。
月色下,小姑娘彎了彎眉眼。
她蓋著狐尾,眼皮也愈發重。
喊打喊殺的壞狐狸和左哄又騙的癲人類依偎在一起,度過了一個對雙方來說,都難得安恬的夜晚。
翌日,清晨。
警覺的狐狸率先蘇醒,嚇得一身冷汗。
它怎麼睡著了!狐狸急急摸摸自己的脖頸——呼!還好沒被反殺!
但那電魚的家夥肯定趁亂跑了!
狐狸急急起身正要去尋......誒,怎麼站不起來?它頭一扭。
日光清亮,揮灑在少女柔美的沉睡側顏。元窈膚若脆瓷,睫尾翹翹,眼角眉梢一抹羸弱,衣衫染血,傷痕累累,猶如落塵神明,疾苦纏身,光芒漸散,似憫似悲。
她在夢中,緊拽著它橘紅的大尾巴不撒手。
豈有此理!
狐好氣!伸爪就拽...等等,她為什麼不跑?
既然她沒跑,那它起來乾嘛?
狐狸放心地躺了回去大睡特睡。
-
日子在魚兒的大力支持下,悄悄地過。
狐狸躺在沙灘上曬太陽。
最近凶島的凶獸不知怎的,都縮在窩裡不出現了。
但這也好。
狐狸翻了個身。
都不出現最好了,打打殺殺的有什麼意思!
身旁的沙子一軟,有人坐了下來。
“我想去島深處找隻年紀大的獸問問,有沒有出島的辦法。”元窈右手捏起一捧沙子,倒在左手掌心。
時間也如沙漏般流逝,如今她的傷好了七八成,總是待著岸邊也不是辦法。
狐狸聞言一愣,忽得坐起身,爪爪緊張地摁住她的手,“彆去!”
“島裡都是凶獸,一兩隻還好,但等你一深入,絕對會被圍攻的!”
“到時候就算我不殺你,你也遲早會被島上彆的獸殺掉。”
“狐很強,隻要你跟著狐,其他獸就不敢動你!”
狐狸拍拍胸脯,打起包票。隻要跟著大哥,吃飽喝足不在話下,安享晚年指日可......
“咚!”狐狸被獸一拳錘飛懟進海裡。
還沒來得及聽清大餅卻真真切切望見水花的元窈:......
小姑娘當即回過頭,隻見兩隻紫煞棲風獸矯健躍出,身染煞氣,一左一右將她囂張攔住。
“就是她!入島第一天,就把全島的凶獸品種幾乎錘了個遍!害得這些日子大夥兒都窩在洞穴裡罵罵咧咧養傷,畏畏縮縮裝乖!”
“今日,我兄弟二人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真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