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我,多久都行。 怎麼辦,旗鼓相當的……(1 / 2)

柯闖和裘漏強強聯合,被揍得鼻青臉腫,樂嗬嗬蹲回大殿療傷。

容悸提戟落地,餘光悄然往元窈的方向一掃,舉步往酉宴邁去。

“師尊。”他垂首行禮。

酉宴應了一聲,摩挲著茶杯,卻沒有多問些什麼。

“三日後,本座便要帶著弟子們回醉雲了。”

容悸循例站在酉宴椅後,聞言微愣。

“這些年你過得苦,也不肯吭聲。”

“如今若是想留下,本座會幫你打點好。”

酉宴說著,視線落在角落裡那兩個傻兮兮互相塗藥的弟子身上,目光柔了柔,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和容悸說話。

“也算全了師徒緣分。”

容悸眼眶一酸,良久,語調晦澀,躬身長揖,“不肖弟子容悸,拜謝師尊。”

“有空回來看看。”酉宴平靜頷首,“你那倆傻子師弟都很喜歡小狐狸的。”

少年聞言瞳孔一顫。

少頃,容悸直起腰,彎了彎眉眼,語調低啞溫柔。

“好。”

這邊師徒輕聲交談,那邊,太極宗弟子們睜大雙眼,緊盯住晨報上的十八字加粗大標題,竊竊私語,麵麵相覷。

“哎呀,這標題說的是真的麼?”

有人戳了戳身邊同伴的胳膊,抬起下巴比了比許無澈的方向。

“我快好奇瘋了,你去問問?”

“你怎麼不去!”同伴驚呼起來,“我可不敢!”

“你去。”

“不行,你去。”

......

終於,烏泱泱十數名弟子捏著晨報,推搡著互相壯膽前進。他們一鼓作氣,拽了拽許無澈的衣角。

“許師兄。”

誰在叫他?

許無澈正和元窈說著話,耳尖一動,茫然轉身——隻見十數名大漢擼起衣袖露出健壯的大臂,滿臉興奮,語氣激昂,不斷往他跟前湊。

許餓鬼蓬蓽生輝發光。

元窈靜默一息,忍住笑抬掌拍拍許無澈的肩膀,語速飛快衣裙翻飛登時一溜煙逃離現場,“師兄保重,師妹先撤了!”留下許無澈一個人迷茫後退半步。

“什麼啊!元師妹——”

“許師兄,”激動的師弟們一把拽住他的手,打斷話語,雙眸迸發出奇異的光芒,“你...碰臂真會發光麼?”

許無澈:啊???

“當然不——”

他的話語再次被無情打斷,淹沒在七嘴八舌的熱情討論中。

“你們猜師兄哪個部位發光?”

“頭!頭最像燈泡了!”

“對!絕壁是頭!盧師弟禿頭腦瓜子鋥亮,就會發光得很!”

“胡說八道,頭發光有什麼稀奇的也值得上報紙。我猜是師兄那性感飽滿的唇,一開一合自帶開關,一閃一閃還能噴射激光,那才拉風呢!”

“我猜是腰!”

“腰沒意思,換屁股蛋子!”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酷酷酷!咱快試試吧!說不定他整個人都會發光呢......”

“......”許無澈瞳孔地震,驚恐揮舞雙手,“大家彆信,這報紙都是瞎——”

咻!

十數名弟子咻地扭頭,眸光刺激到詭異,齊齊朝他探出大臂。

救命。

“誒誒誒許師兄你彆跑啊!”

“師兄請碰碰我們!”

“師兄貼貼!!!”

許無澈大驚失色,縱身躍上靈劍落荒而逃,邊跑邊喊,“啊啊啊啊啊啊那破爛報紙誰寫的!等我抓到一定將他痛扁一頓!”

繭中殺手加一。

路圭如咽咽口水,一站而起,心虛大聲附和,“就是就是!讓我知道是誰也定然錘爆他!我現在可不知道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元窈窩在大殿角落裡,望著漫天亂竄深陷圍捕的許無澈捶地大笑。

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突然,一隻溫柔的大掌在她後背拍了拍,貼心為她順著氣。

元窈身子一僵。

耳邊刹時傳來少年清潤低啞的勾人嗓音。

鵝黃與玄金的衣袍淺淺交疊。

長袖遮掩之下,江問霽探出指尖,勾了勾她柔軟的掌心。

“杳杳彆難過。”少年窩在她身邊,貼心側首望著她笑,眸光晦澀,“不就是金屋藏嬌嘛,給那小子造個金的嘛,他還拒絕了嘛,金的不如住你旁邊嘛,時時去探望他嘛。”

元窈一噎,掌心被勾得發燙。

怎麼辦,現在假裝難過還來得及麼?

元窈抿唇深思,清正少年忽而又俯身湊近,眸底暗金神紋一閃而過,語氣染上細不可察的委屈,“金屋藏我嘛。”

“我願意被你藏起來。”

“多久都行。”

他身上有一味淺雨初霽後的萬世清香。

元窈指尖微顫,耳尖漸豔。

凎!

她一把大力推開勾唇淺笑著的清正少年,凝鞭起身拔腿就跑——

要老命這狗屎報紙到底誰寫的!

出來廝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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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春光正好。

珊瑚橙紅的大尾巴在叢間呼來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