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副畫！？”

【是的！不僅如此，由於此陣不止有醉雲之力，更納入了四宗奇士之能，因此這陣升級後——】

【也是助您返回上界的通天雛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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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三千尺，極寒水牢。

鐵鏈儘頭的男子緩緩睜開眼。

書靈懸浮於半空，坐在小殼子裡操縱著樹枝認真比比劃劃，部署屬下。

【誒？靈主，您剛乾嘛去了？】

牢內寂靜無聲，隻有洞頂水滴一聲聲砸下。

良久，崔鳴塵淡淡回答，“畫畫。”

書靈：......

閒的你。

【四宗試煉就快到了，這是咱的大好機會，必得好好兒把握。】

【靈主你看，這樣設計如何？】

書靈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解構思。

一炷香後——

崔鳴塵終於有了點活人的反應，他眉毛一挑，“這個東西醒了，禍植還會聽你的麼？”

【自然會，我可是書靈，是書中天道，此界就我一個天道。和我合作是這東西的榮幸，也是它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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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宗，內門弟子西苑。

“雛陣？”

江問霽坐在元窈院中石桌旁，舉起手中那幅縮小後的嶄新畫卷，仔細打量。

“還差什麼？”他問。

【一枚內陣。】

為方便交流，係統開啟通感，聲音在元窈和江問霽腦海中同時響起。

【飛升陣和通天陣都差一枚內陣。】

係統說著，頗為遺憾地表示它也不知道內陣在哪、是什麼。

【內陣外陣具備後，完整的通天神陣需要所有遺失在此界的神明，也就是你們二位合力，方可開啟返回上界之路。而飛升陣，係統推測隻需要崔鳴塵一人便可啟動。】

“等等。”元窈摁摁太陽穴，頗有些頭疼，“我和江問霽是外界來的，回上界之路說白了就是撕開此封閉世界的缺口，回歸原處。”

“而崔鳴塵在此界飛升後，去往哪個上級世界誰也不知道。但說白了也是要打開此界大門，衝破束縛。”

元窈搓搓自己冰涼的手，“我怎麼感覺，他和我們一個回歸路徑呢？”

這飛升陣和通天陣除了開啟條件不同，送出去的人不一樣，沒有任何區彆。

就好像一個是崔鳴塵的通關秘訣，一個是元窈和江問霽的通關文書。

而關卡，都是這個封鎖的世界。

江問霽的指骨輕敲石桌，沉思片刻，開口問道：“那許無澈呢？他是此界神明，又該如何歸位？”

“是啊，他還在被追殺呢！”元窈咬緊嘴唇，頗為擔憂。

【這個...係統也不清楚。】

對了，許無澈是哪位神來著？

“禍植與禍主是緊密相關的，他的花是什麼？”江問霽想起自己的那株地湧金蓮。

元窈當即取出紙筆，一筆筆將許無澈的那朵花描繪給他看。

“紫菊，花瓣長而細，中茂外淑，簇擁環抱狀。”她手腕一旋，靈力瞬間點亮中央花蕊。

江問霽細細端詳。

朝聖。

花瓣在朝聖。

紫菊。

紫乃百色之尊，菊為天地合一生。

古書有雲，菊有五美：圓花高懸，準天極也；純黃不雜，後土色也；早植晚登，君子德也；冒霜吐穎，象勁直也；流中輕體，神仙食也。

紫菊，天道之花。

江問霽眸光一凝，抬頭望向元窈，“那臭小子，是此界天道。”

好哇，追著他劈是吧。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江問霽唰唰拔出遊吟劍，“我現在就去殺掉他。”

【啊？？？彆彆彆！】

“冷靜啊冷靜！”元窈嚇一大跳，從身後抱著他的腰不讓走。

清正少年低頭去瞧腰間的小手，少頃，心滿意足地收起劍，仇恨轉眼煙消雲散。

元窈：......

你原諒的也太快了吧！

她正了正神色，調動當前已有的信息，很快提出疑惑。

“可書靈已經是天道一樣的存在了呀？”

書靈，掌控書中一切，維持原書秩序平穩，行使天道職責。

“為什麼還會有第二位天道？這是可以的麼？”

元窈和許無澈對視一眼，雙雙沉默。

這是可以的。

先成書，再根據書誕生世界，自然書靈就是此界天道，隻此一位的天道。

但若是先有世界，後有書呢？

那麼此界就會首先誕生一位獨立的天道。而書靈，隻能是掌管書中事、行使維.穩原書情節權利的“書中天道”。

原書作為一本世界內的書，自然也在獨立天道的統轄範圍內。

此時，書靈會被優先誕生的此界天道全盤壓製。

【可“書中天道”本身是一種悖論吧？】

【一本書能形成自己的書靈已經很不尋常了，那這本書又何德何能代掌一部分天道權利，甚至將你們兩位外界神明錄入書中，死死框住進行針對絞殺呢？】

江問霽揮袖在小院四周布下結界。

“跳出這個框架。純粹的書靈確實沒這本事。”少年不由歎息，“它現在是隻書靈，不代表以前也是。”

“而且許無澈在被追殺。”元窈頷首，唇齒輕啟，鄭重道，“天道墜世，被追殺上百年。”

它不是得到授權後代掌天道權利，而是直接吞噬天道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