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麼 你是個很牛叉的大反派呀……(2 / 2)

它想徹底吞噬許無澈取而代之,成為此界天道。但就在它成功吞噬大部分力量後,許無澈跑了。

正統天道失去力量和部分記憶,落入凡界四處隱藏。抵禦十次追殺後,得信徒願力庇護,幻化成人,拜入太極宗。

【可它何以如此厲害?】

江問霽歎息一聲,“恐怕當年除了我們倆,還有其他什麼奇怪東西掉進來了。”

比神明更強更奇怪的東西。

【嘶!如此便棘手了。對了江劍尊,你恢複記憶時收到提醒了麼?】

江問霽頷首。

殘魂歸位之際,一道蒼茫嗓音印入識海——

現告誡諸位神明,哪怕自己也不信、哪怕劇情再脫線,也要咬死堅稱,此方世界是一本書中世界。

即先有書,再有世界。

這與事實恰恰相反。

那麼這道嗓音......

“是友軍。”江問霽開口判斷。

“是友軍。”元窈也如此認為。

如此隻能說明,咬死這一點,對他們有顛覆性的巨大益處。

可有什麼益處啊。

元窈坐在石凳上,單手托腮,實在想不明白。

“我們堅信有什麼用?書靈都追著天道殺了,擺明了奪權,那它肯定知道是先有世界,再有書啊?說不定這書就是它掉進此界吞噬部分天道力量後自己寫的。”

哎,話說書靈是寄生於書的靈體,它沒寄生在書裡之前本體是啥?

總不能一枚靈體能將兩位上界神打進來吧!

這廝一定有本體。

元窈揉揉自己的腦殼,嘟嘟囔囔,“書靈肯定知道先有世界再有書啊,我們咬死要啥用?”

“除非它曾經知道,但...”江問霽頗有些不確定,試探性地推測。

“但現在不知道?”

“現在不知道?健忘症發作七秒記憶活魚轉世啊。”元窈萬分疑惑。

【現在不知道?老年癡呆大腦缺氧精神失常啊。】係統也很茫然。

元窈捏著手指,“但你非要這麼說的話......”

“那許無澈最後一次與書靈交手後,在翁陵城也不知呆了多久,入宗也好些年了,確實很久沒被追殺了?”

【朋友們。】係統在兩人腦海中發出聲響吸引注意。

【我們還忽略了一點。即使書靈奪取天道之力成功打造了一本書,它也還缺一樣關鍵的東西——載體。】

書,必須要有載體,但不能是一般的載體,像石頭啊紙張啊木材啊刻正常書還行,這種注入強製天道劇情束縛的文字往上一刻,就很容易自毀的。

【雖然它偷懶隻刻了目錄,但依舊需要強有力的載體。】

等等。

元窈後背一寒,良久,語氣發愣。

“是龜殼。”

書的載體,是許無澈被搶走的龜殼啊啊啊!

它不是偷懶隻刻了目錄。

是那個龜殼太小,隻刻得下目錄啊!!!

凎。

正統天道被外來物吞噬大半力量後猝然逃脫。

後來的某一日,它抓住天道,搶了他那枚萬千願力化形得來的龜殼。

而後,不知被誰一陰,它又痛失了自己的本體成為遊魂,隻得寄生龜殼之上。

最後,它憤憤在龜殼上刻字成書,這才成了書靈!

這下元窈知道江問霽為什麼在前言就被寫死了。

那龜殼被刻字的時間,剛好卡在江問霽被隱世家族迫害、強製祭天之後,在元窈被同僚捆上石柱火燒之前。

他在前言,她在第一頁。

元窈拍桌而起,握住江問霽的肩膀搖晃,“你反殺那什麼隱世家族後,立馬來太極宗了麼?”

“不是。”江問霽搖頭,“我當時重傷瀕死,氣息極弱,沉睡自愈了將近百年。”

而元窈,則是在區區一百年前,才突然以五歲孩童的模樣,踏入太極宗的大門。但她和江問霽卻是一同掉入此界的。

在幻化為五歲孩童前,連元窈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哪兒掛機。

也就是說,成書之際,他和她都有長達百年乃至數百年光陰,陷入空無狀態。

“喔趣,書靈就是那個把我們從外界打進來的混蛋,它失去了本體不得已寄生在書裡成為書靈。”

“這破書就是它自己寫的。”

它想借助自己奪來的部分天道之力,把這兩個礙眼但死活找不到的神明靠原書劇情束縛之力直接自動原地摁死!

但它沒想到,那破書一成,對它自己也有很強的反束縛作用。

它的大部分力量,都被它從許無澈那邊奪來的天道之力(即‘書中天道’之力)反向封住了!

畢竟正常書靈不需要強大的破壞性力量,老老實實當個秩序裁判就行。

“它手裡的天道之力越多,對自己反束縛作用越強,所以它現在被龜殼鎮壓著——”

“忘了自己是個很牛叉的大反派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

該!

書靈先是強烈想摁死元窈和江問霽這兩個在上界就是死對頭的家夥,摁著摁著,把許無澈忘了。

摁著摁著,把為什麼要摁這倆死對頭也忘了。

摁著摁著......

書靈兢兢業業翻著它自己寫的(也忘了)書,在地下三千尺的寒潭裡暗戳戳計劃著在最後飛升時刻奪舍崔鳴塵自己美滋滋飛升。

再過兩年,它八成就統統忘光了,一心秉持著書靈的職業操守,勤勤懇懇助崔鳴塵飛升。

怪不得記憶複蘇後,那道聲音死活叫元窈他們咬死這是書中世界,而不是世界中的書。

真·陰溝翻船·同歸於儘·我封我自己。

啊哈哈哈哈哈哈!

【彆笑了,等它哪天兩眼一翻想起來了,你倆沒神力的神和許無澈那個被打下來的小天道就等著集體嗝兒屁吧。】

元窈笑得想亖,一秒噤聲,回屋看看瑚瑚睡醒沒有。

江問霽在風裡淩亂,甚至還沒來得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