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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完犢子了。
不過也還好。
係統望著那根懸浮在原杳和少年腕間的幽藍懸絲,微微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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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頭。
祭祀石盤間傳出陣陣敲擊的輕響,江問祭握住石錐,繼續雕琢剩下的紋路。
“你來這裡做什麼?”白袍少年神色專注,一錘錘鑿得精細,嗓音清潤。
原杳席地而坐,守在他旁邊,聞言眸光亮亮,開門見山,“找人,可我也不清楚找誰。你們族中有瀑布麼?”
瀑布是關鍵的提示地點。
江問祭思索幾息,“有。但進不去。”
“禁地?”
“不是,”他說著,抬指拭去石台上的碎渣,“龍族隻有懸臨崖後有一道瀑布,但那處是族長和長老們議事之地。唯有渡劫期的修為加上特定的龍族爪印,方可開啟。”
放眼整個龍族,能達到此條件的也就隻有族長和薄雲長老。
原杳沉思少頃,掌心亮起白光湊近盤麵,替少年照明。
“我想進去看看。”
視線大亮,江問祭感激地搖搖頭,“謝謝,但我不會幫你的。”
握緊石錐的手微頓,少年似是想起什麼,繼續補充道:“你也早日離開吧,龍族不歡迎客人。”
“被抓到,會下獄。”
原杳聞言挑眉,側身往遊吟劍柄上一靠,“想抓我,還得費點功夫。”
事急則緩。原杳倒也不急。
她垂頭望著孤燈刻陣的少年與他臂下的石紋,微微凝眸,奇怪道:“此陣複雜繁瑣,你竟不需圖紙麼?”
她方才替江問祭療過傷,不由愈發奇怪。
龍族血脈高貴,且大多天賦異稟,□□強悍。
而眼前這條龍靈氣雖盛,卻又孱弱的很,像是天生有什麼不足?
繪陣之事最是消耗氣血,祭祀之陣又久為各族重視,更是不容一絲紕漏,為何非得消耗這位所剩不多的氣血,派他來刻?
原杳環顧四周。陣紋有靈韻,而靈韻一統,可見出自同一隻龍的手筆。
“為什麼重擔都交給你,是他們欺負你麼?”她不由低頭詢問眼前少年。
江問祭搖頭,“祭陣特殊,乃為全族求福澤之陣。族長說我靈力最純,又是聖子,當由我來刻。”
每百年,上任聖子夭折,龍族便會誕生一位新的聖子。
聖子靈力醇厚,卻五行不親,借助不了天地五行之力,便沒了倚仗與加成。
江問祭雖天生不足,卻也不氣餒,隻是更努力地鑽研劍術,夯實靈力。
漸漸地,他的靈氣之磅礴,足以外放至鍍滿劍身。
再後來,靈力之鋒利,足以擬態為劍,割破龍的喉管。
無需五行,自有天地。
可即使武力佼佼,族中龍也大多對他冷嘲熱諷,視為族之恥辱敗類。
聖子之名,不過是族長降下慈悲,憐憫曆任天生不足的幼龍力薄勢微備受欺壓,故而給予雕刻祭陣的聖任以賜庇護。
卻也因此,族人對聖子愈發不滿,認為是螻蟻忝居高位,德不配,力不足。
原杳說他仇家不少,確實多得很。
而這祭陣的圖紙他其實隻瞧過一遍,本該是生疏得很。但一上手刻,不知怎得,卻像是已然雕刻過好多遍般順暢了。
“族長仁慈,待我親厚,”少年說著,嗓音赤誠,“可他老人家年邁,近日時有病痛。族中這才急著雕刻此陣,望上天庇佑龍族,也為族長降下福澤,延綿壽命。”
原杳一聽,抬掌往江問祭眼前欣喜一遞。
柔柔白光正降臨在少女柔軟的掌心。
江問祭微愣,忽覺先前被她治好的傷口已是暖意融融。
“降下福澤,延綿庇佑。”原杳嘿嘿一笑,眼珠靈活轉動,“我替你的族長治傷,你帶我去懸臨崖後找人,不虧吧?”
江問祭心下一動,正欲回答。
突然,一道厲嗬自不遠處傳來!
“膽大包天!龍族聖地,何人入侵!”
數道身影刺破夜空齊齊襲來!
為首的男子眉毛一豎,鐵斧瞬息衝著原杳的腦袋甩來。
原杳後撤半步,拔劍方欲擋,眼前人影一晃。
隻見她身邊那白袍少年已然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靈氣化刃,一舉斬落鐵斧於胸前。
咚!
鐵斧落地的刹那,嵇巢掐訣一瞬喚回,重新緊握於掌心,登時冷笑道:“不愧是敗類,一敗到底,還敢向著外人。”
“把兩個禍害都抓起來!”嵇巢說著抬臂一揮,身後七八條巨龍當即化回本體,一隻隻揚起利爪。
戰局一觸即發。
龍族多少沾點兒神脈,數量又多,總是不好對付的。
原杳手心冷汗直冒,扒拉著前方少年,語氣緊張,忐忑小心道:“殺光沒事吧,我怕一時控製不好力道。”
江問祭一噎,還沒說話,對麵的敵人先按耐不住了。
稽巢斧頭一甩,揚起碩大的龍爪往地麵一踩,“無知宵小,竟狂成這樣!”
原杳也不欲起口舌之爭,電光火石間,少女幾步飛身越過江問祭,一把揪住嵇巢胡須,在他側臉上借力一蹬,光速懸身繞至龍後,以龍須作鏈,鎖緊龍喉,呼吸間長劍乍現,直抵咽喉即將精準刺入!
杏眸中銀輪一閃!
遊吟直直頓在那被劍芒割出血的龍頸。
“原杳。”一道蒼茫空靈之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殺不得。
一沾殺孽,便入因果。
天道在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