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宣好笑：“你隻在乎我是不是還有三宮六院？怎的半句不提自己傾慕與否。”

溫有枝瞥他一眼：“說那些不足以打消你的念頭。”

情啊愛啊的太玄乎，溫有枝要隻是尋常著說一句自己不喜歡趙宣，趙宣有的是辦法追她，這太麻煩了，不如直接從現實裡找借口。

趙宣頓時啞口無言。

良久，才撇開話題：“我送你回去。”

溫有枝回去時，被清河繡局門庭若市的樣子驚了兩驚。

“怎麼回事？”溫有枝驚詫地問。

李招娣忙迎出來，笑著說：“打從今日上午起，繡局的生意就好的不得了！”

溫有枝一聽，明白了，上次自己在太子府前高調地把那婦人扔進去，被人認出來了。

這生意溫有枝做的沒多痛快，這是用前幾日那場荒誕的鬨劇換來的，溫有枝樂不起來。

繡局的人不認識采星，采清從前就悶頭刺繡，比深閨女兒還深閨，跟繡局的人也不熟，她們不知這前後因果，溫有枝也沒道理給她們添堵。

“可每日的供應就這麼多，來這麼多人有什麼用？”溫有枝不解。

“來預定！”李招娣忙解釋，“她們怕搶不著呢！姐姐你看，這預定的日期都拍到下個月啦！”

溫有枝勉強笑了笑：“現有繡娘幾人了？”

“十人！”李招娣說，“照著姐姐的吩咐，我們沒再特地隻尋淒苦的女子，隻要是骨頭硬著的，都招了進來！”

溫有枝點點頭：“去忙吧，我回屋刺繡了。”

李招娣看出溫有枝興致不高，笑都斂了幾分，又想起一件事。

“二丫姐姐從齊溪來信了。”李招娣說。

溫有枝挑眉：“報喜還是報憂？”

李招娣說：“喜憂參半。”說著，她從懷裡把信件拿了出來。

這封信沒用加急，落款時間還是溫有枝初到皇城的時候，溫有枝連忙打開看。

這封信不知是叫誰寫的，格式也不對，與其說是信，更像是溫有枝上課的時候扔的小紙條。

“妹妹，繡局近來生意很好，妹妹勿掛心，不知妹妹在皇城的日子如何？昨日我那已和離的男人尋到了繡局，要我給錢，被近衛打了回去，幸好妹妹之前讓我收好了休書，對薄公堂時，官老爺也向著我呢！自從妹妹走後，原來的鄭老爺不知怎的，也被帶走了，說是犯了事，現下又換了個縣太爺。”

這不是挺好的？

溫有枝不明覺厲，不明白李招娣說的喜憂參半在哪裡。

“後麵還有。”李招娣出聲提醒。

溫有枝把紙張翻了過來。

“那男人見對簿公堂沒用，又到繡局門口指責我為了賺錢拚命誆他，跟他離婚，我罵不過他，幸好有個妹妹，路過時大喊了句‘你不就是想要錢？’，這才轉危為安。”

溫有枝笑出了聲。

她繼續往下看。

“這個妹妹也是個可憐的，我就把她招進了繡局，但妹妹，繡局眼下人越來越多了，快住不下了，這可怎麼辦？”

這確實是個好問題。

皇城這兒的繡局更大，人也少，可路途遙遠，溫有枝不可能把那邊的人接過來……

溫有枝抬眼問趙宣：“齊溪附近有什麼相近的鎮子嗎？”

趙宣也瞥見了那信上的話：“想開分店？”

溫有枝點點頭。

“本錢夠麼？”

溫有枝摸了摸空空的口袋。

“人力夠麼？”

溫有枝看了看隻有十人的二店。

“有能挑大梁的麼？”

溫有枝眨眨眼思索了半天。

半晌，她癟著張苦瓜臉：“那怎麼辦嘛。”

趙宣笑了：“好說，我有錢，我有人，我還能找個能挑大梁的主事。”

溫有枝警惕地看向他。

“給我個出錢出人出力的理由。”趙宣說。

溫有枝想了想：“你也能賺很多的錢。”

趙宣挑挑眉：“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賺到多少錢呢。”

“……”

溫有枝無可反駁，皇城這個繡局的生意一直沒能好起來，因為人少，出的繡品也少，她們有意每天多繡點，但溫有枝總不能剝削她們，讓她們每人每天繡四五塊甚至更多吧？

“還不是繡娘太少了。”溫有枝嘀咕，“不如你去幫我們弄點噱頭，比如親筆題字或者是舉個帕子站門口……”

見趙宣的臉越來越黑，溫有枝的聲音也越來越弱。

“我誇你好看嘛……”溫有枝弱弱地解釋。

趙宣氣笑了：“你也挺好看，你怎麼不站門口招攬繡娘？”

溫有枝義正嚴辭：“那不像話。”

趙宣反問：“我就像話了？”

溫有枝看著他：“你生的好看。”

趙宣木著張臉，無聲地跟溫有枝對視。

三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