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往 趙宣深吸一口氣:“小孩兒的……(1 / 2)

穿書閱女相 詞弈 3781 字 10個月前

趙宣深吸一口氣:“小孩兒的母親呢?”

溫有枝哪知道,她幾乎都成了甩手掌櫃了,想也沒想就去問李招娣:“這是哪個繡娘的小孩兒?”

邊問還邊思忖,得給分李招娣點提成,不然成天讓人忙這忙那的,太欺負人了。

李招娣倒沒想太多,指了指裡麵:“他阿母喚做今兒,說是也沒姓,就讓大家這麼叫。”

趙宣聽著,眸色暗了暗。

今兒。

他看看小不點兒又看看指尖指向的那個屋子。

“她怎的要躲屋子裡繡?”溫有枝問。

李招娣說:“她說她見不得光。”

李招娣頓了頓,又補充:“聽她說,她原本是在齊溪那邊的,也進了咱們繡局,後來二丫聽說她是皇城人,就叫人來咱們這兒了,齊溪那兒住不下了。”

溫有枝想了想。

見不得光?不應該吧,見不得光當是蒙黑色麵紗,可她清清楚楚記著,這人來的那日,帶的隻是個白色的薄紗,不像是為了擋光,倒像是……

為了掩麵。

“進去瞧瞧?”溫有枝問趙宣。

趙宣點了點頭。

邊往裡麵走,溫有枝邊問他:“怎的這樣失態?”

趙宣不是衝動的人。他素來以仁德溫和被口耳相傳,何曾這樣過?

“他長得像個故人。”趙宣說。

何止是像,也就是溫有枝並非原主,否則一定能認出來——

這男孩兒像極了溫吟的親生母親,宰相府的大夫人,賀紇。

進了裡屋,果然有一女子坐在床榻旁刺繡,脊背挺得筆直,隻坐了三分之一的臀部,一雙手飛舞在繡棚上下,纖細秀氣,看得出保養得極好,卻又有這幾個明顯的凍瘡,紅得眨眼。

見有人來,女子連忙放下手上的繡棚,正想打招呼,卻看見了趙宣。

女子身形微微一僵,歎口氣:“還是被你找到了。”

“大夫人。”趙宣客氣打了聲招呼。

溫有枝差點把舌頭都咬掉。

她這兒藏著兩個逃婚公主也就罷了,這個大夫人是哪冒出來的?!

改名叫馬甲繡局算了,溫有枝有氣無力地想。

賀紇起身行了禮:“太子殿下。”

三人圍著桌子坐下來,溫有枝覺著自己實在多餘,卻又捱不住好奇心,便也厚臉皮地坐著。

“夫人現下還好?”趙宣說,“我一直記著夫人小時的救命之恩。”

嗯?大瓜!

溫有枝有了精神,連脊背都挺得直了些。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賀紇擺擺手。

“若非如此,趙宣怕已是黃土一捧了。”趙宣說,“夫人現下可有用得著趙宣的地方?”

溫有枝覺得現在手邊應該有堆瓜子。

賀紇歎口氣:“我早知你在尋我,才從齊溪逃回了皇城,沒成想,還是被你找到了。”

溫有枝暗暗腹誹,可不麼,趙宣都是清河繡局的股東了,你來往齊溪皇城,每一回都跑清河繡局來,找不著你才有鬼了。

溫有枝心裡急,快說啊,什麼救命之恩?

趙宣輕輕掃了溫有枝一眼,不知她一臉捉急的是要乾什麼,覺得好笑:“吳姑娘有事可自便。”

溫有枝立馬搖頭:“沒事兒。”

彆管我啊,快說啊,什麼救命之恩?

可將人就是不說,愣是跳過了這個話題。

趙宣接著賀紇方才的話說:“夫人在此之事,趙宣不會對旁人提及。”

賀紇點頭:“那便有勞了。”

趙宣沉吟了一會兒,剛想開口,就聽見賀紇說了話。

“外麵的是我兒子,昨日剛五歲。”賀紇說。

賀紇離開宰相府距今已是五年半。

“他……”

賀紇點點頭:“姓賀,不姓溫,他說的我的姓好,帶著熱鬨的,便讓孩子跟著我姓。”

言下之意:不是宰相的兒子。

趙宣擰著眉,沒說話,半晌後才歎口氣:“知道了。”

賀紇點頭,不欲過多解釋,又扭頭對溫有枝說:“吟兒前些日子對姑娘的刁難我都看在眼裡,今日才得以向姑娘賠罪。”

溫有枝再不明就裡,也能從那句“不姓溫”裡聽出點什麼了,再一結合這沒來由的賠罪與“今兒”的名字,她隱隱約約也能猜著點什麼。

“無妨。”溫有枝說,“不過是一點誤會。”

這句話落了地,三人都有些相顧無言,門板“吱吱呀呀”地晃了兩聲,趙宣才打破了這詭異的安靜。

“這孩子,叫什麼?”

“賀往。”賀紇說,“賀以往日,祈以來日。”

“好名字。”趙宣說,“夫人詩情才學,半分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