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第四天 賀妄留不住的,得不到……(1 / 2)

“信物自然是有的,隻看淮王殿下想要什麼。”沈渢坐在輪椅上,臉上笑容不變,“是將軍親信的腰牌?當初將軍回京前交給心腹的書信?還是殿下早些年寄給將軍的家書?”

賀妄原本戲弄的神情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瞬間沉了下來:“沈渢還將這些東西給了你?!”

沈渢坐在輪椅上,微微抬頭看向賀妄:“沈將軍當年出事時擔心有人搜查他的書信,特意命我將這些書信收起來。”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遝信件,從裡麵抽出一張看向賀妄。

“殿下,是不是還要驗真偽?”

“這點小事怎敢勞煩殿下?還是我來讀吧。”

說著便展開,那信件開始念了起:“卿卿哥哥,見字如晤。”

沈渢頓了一下,看了賀妄一眼,又接著念了起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我已彆三月,總覺得世間已海枯石爛,我心痛不已……”

“夠了!”賀妄惱怒的喊道,同時向沈渢手上那張紙探去。

沈渢早就料到他的動作,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間快速將信塞回懷中,微微向後仰:“殿下現在可信了?”

“信了!”賀妄見搶奪無果,沒好氣的說道。

他這話一出,沈渢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屋內其他人看他的眼神瞬間變了。

賀妄說完後也意識到了問題。

現在說信了,不就是間接承認那信是自己寫的?

賀妄臉色微微有些發青,他一甩衣袖,冷著臉向外走去。

沈渢看著他的背影,評價道:“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耳朵好像還紅透了。”

屋內其他人自然不敢應他的話,紛紛低頭忍笑。

賀妄走後,沈渢坐在屋中喝了一盞茶,而賀妄始終未回。

沈渢:“淮王殿下走的太快了,未說是否接受我們的投誠,我也沒能與其交談一二。”

說著還略顯遺憾的搖了搖頭。

“若是接受我們的投誠,我還想問問殿下能否暫住在府中,若是不能也不妨事,隻不過住在客棧總歸不安全,若是有朝一日這些信件被有心人偷了……”

“姑且信了你是沈將軍的人。”屋頂之上傳來賀妄的聲音,“林叔,為他們安排間院子。”

林叔起初聽見他的聲音,愣了下,抬頭看見沈渢和封易平靜的樣子,明白了。

那些話是沈渢故意說給賀妄聽的。

他恭敬應了賀妄一聲。

林叔帶著沈渢和封易向淮王府的內院走去。

在路過某個院子時,沈渢聽到裡麵有流水的聲音,示意封易停下腳步。

“哪裡來的流水聲?”沈渢坐在輪椅上問林叔。

“應當是王爺院中的。”林叔聽到他的問話,看了眼四周,明白是哪裡的水聲,同沈渢解釋道,“他院中引了活水,時有流水聲,說是要聽到水聲渢渢,縱使留不住流水,也曾聽過水聲。”

沈渢聞言一愣。

渢者,如鳴珮環也,涓涓不息。

賀妄留不住的,得不到的,從來都不是流水,而是沈渢。

沈渢的心臟有一瞬間的抽疼,他茫然片刻,問道:“這活水是何時引的?”

林叔道:“我來府上時便已經有了,我聽府上的老人說,是嘉定元年。”

“王爺剛受封時,便引了這活水。”

沈渢僵住了,又問了一遍:“嘉定元年?”

林叔給了他肯定的答複。

沈渢再次陷入沉默,直到到了他們住的院落,沈渢依舊沒說什麼話。

嘉定元年,沈渢十七歲,而賀妄隻有十三歲。

也是那一年,沈渢開始疏遠賀妄的。

十四歲的沈渢心高氣傲,不懼皇權,不計後果地將剛剛喪母,隻有十歲的賀妄帶回了家。

他向先帝求取賀妄時,先帝眼中有驚訝,有竊喜 卻獨獨沒有不舍。

沈渢很輕易地將賀妄帶回了將軍府。

還得意洋洋的同遠在邊疆的沈老將軍炫耀自己在宮中撿了個弟弟回家。

遠在邊疆的沈老將軍收到信後,罰沈渢跪了一個月的佛堂,那時候的沈渢想:“這佛堂跪都跪了,不對小崽子好一點,都對不起我跪的佛堂。”

之後三年,沈渢將賀妄養的很好,'再也不是初見他時的那副瘦弱的樣子了。

沈渢十七歲那年,沈老將軍不幸戰亡。

一夜之間,沈渢長大了,明白了自己這三年做的事意味著什麼,那之後,沈渢便開始有意疏遠賀妄。

武將手中掌握兵權和皇子,在皇帝嚴重,便是隨時能反叛的叛軍。

將軍府能安穩過三年,賀妄能在將軍府平安長大。

沈渢不信是先帝良心發現,隻能是沈老將軍答應了什麼。

比如:虎符。

將軍府上下全靠那一枚虎符護著,若是沒了虎符,將軍府便沒了靠山。

將軍府……

終有一難。

沈渢那時想了很多,始終覺得不能讓將軍府的危難牽扯到賀妄,便同他疏遠了。

隻不過還未等到先帝向將軍府發難,先帝便駕崩了,新帝又是一個隻有六歲的孩子。

皇室自顧不暇,無暇顧及將軍府,將軍府這才得以避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