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追啊”,顧輕舟的聲音,在身前響起,更確切的是在頭頂。
人嚇人,嚇死人,做賊心虛的陳念,往後連跳了兩步,貓著腰往後瞥。
“大白天的,彆說不利於科學的話,富強,民主,科學”。
顧輕舟微微附和,“嗯”,目光饒有意思的,打量著胡說八道的她。
陳念被看的反毛,懷裡的濕度,更讓她整張臉,火辣辣的。
“那個,輕舟哥,眼睛好像還有些腫,再去洗洗,落下了病根,可沒有售後服務”,硬著頭皮,把人往浴室推。
強製配合的顧輕舟,在到門口時,“是嗎?”,突然停下,手撐著門不動,眸光加深,似要將她,整個小心思看透。
陳念眼神躲閃,心想他不會看到了吧,手肘不自覺的微抖,小內內不想再被束縛,在過堂風的助力下,正正好,和麵前人有了密切接觸。
“......”
“這是見麵禮?”,顧輕舟移開目光,聲音稍顯不自然,帶著顫音。
眼前她帶著蕾絲花邊的內內,就靜悄悄的,躺在他的黑色短襪上,一黑一白,一花一素,一大一小,深深刻在腦海中,這種不比驚悚電影,差多少的詭異場麵,此生絕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陳念窘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氣沉丹田雙腿下蹲,像個鴕鳥般縮著頭,捏著花邊團了團,撿回手上。
“讓讓,借過”,她根本不敢抬頭,腳底抹油就往浴室鑽,生怕多待一秒,都要成社死組組寵。
顧輕舟歎氣,撐著門的手,滑到門欄中間,正好擋住去路。
陳念頓了頓,忍字當頭彎下腰,他的手跟著往下滑,她咬咬牙接著忍,又站直,他的手就往上撐,意思很明顯。
翻譯過來就是,“就不讓過,愛咋咋地”。
再忍就要成,萬年王八了,陳念不再管囧不囧,仰起頭,視線毫無防備的,和眼前人相接,到嘴邊的話,不自覺咽回嗓子。
顧輕舟的神色深沉,眼裡堆滿情緒,人人都說他高冷無表情,可她看到的更多是,眼裡那層霧中的憂鬱,心下茫然,還沒等解釋,接下來的話,更是直戳人心。
“陳念,我是變態嗎”,他鬆開手,移到一旁讓出位置,眼尾下垂,語調比平時更加低沉,聲裡帶著幽怨,眼神寡淡,徹底沒了表情。
陳念摳了摳,手上的死皮,一股頗帶心疼的感覺,湧入心頭,顧輕舟什麼人,她當然清楚,內心清明正直,再漂亮的校花,都不會多看一眼。
上學時,女生發育期,總有一些男生,聚在一起討論,他會冷著臉打斷,維護女生,所以大家也叫他顧高僧,不近女色,卻尊重有禮。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低著頭誠懇解釋。
顧輕舟眼神未動。
風跑出來湊熱鬨,一直未動的浴室門,晃了兩下要關上,她邁開腿跑過去,誰料一旁的顧輕舟,反應更快,等她用後背,擋住門時,他的手也跟著,壓在下麵。
“哎呀,對不起”,陳念用半邊身子抵住門,雖然沒什麼用,仍小學雞的低下頭,對著他手,吹了兩下,“吹吹毛,就不疼了”,吹到咳嗽,抬起頭對他,露出大白牙,笑的傻兮兮,頗有賣乖的意思。
顧輕舟轉過身,無奈搖頭,“你啊”,眼裡有了色彩。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就喜歡小兒科這套,陳念鬆口氣,轉身把懷裡的衣物,扔到不遠處的盆裡,趁著門要關上前,又折回來,懶洋洋的靠在上麵。
“輕舟哥,你知道我的...”,後麵的沒說,她相信他明白的。
“嗯”,顧輕舟點頭,“洗你的吧”,臨走前,還貼心的把門帶上。
她被推的,全自動往前走,在門徹底被關上前,又探出頭,“我才是變態”,以對著自己開炮,結束了弄巧成拙的尷尬境遇。
顧輕舟低笑,在門口站了幾秒,聽到水聲挪開。
一想到剛才的囧境,陳念還心有餘悸,在衛生間,磨蹭了好一會兒,才一溜煙跑回房間。
開門聲此起彼伏,剛進去,對門就推門而出。
她把貼身衣物,在屋裡的小陽台晾好,想了想,還是拿過手機。
是念念不是戀戀:“哥【撒嬌】”
寵妹狂魔秒回:“怎麼了,錢不夠了,哥現在就打”
是念念不是戀戀:“哥,咱們就是金錢的關係嘛,太俗了,顧輕舟回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生氣氣】”
寵妹狂魔;“剛知道,聽說公司這邊有些問題,需要處理,你們以前相處挺好的,認識的人在身邊,哥也放心”
是指把收到的情書,統統塞進她書包,讓她成為女生公敵的那種好。
陳念想起來,就氣短,用手指在鍵盤上,重重敲著。
是念念不是戀戀:“我想搬出去住”
三秒沒有回複,十秒還沒有回複,應該不會同意的吧,她開始胡思亂想。
寵妹狂魔:“不想住就不住,不過等過幾天的好不,哥最近忙走不開,一個星期後,過去幫你找好房子”
陳念讀了兩遍,把電話握在心口,覺得自己,過於任性了,聽老媽說,哥最近創業,忙的一天,就睡幾個小時,要是過來,這一周估計會整夜通宵,她可不忍心。
是念念不是戀戀:“哥,剛開玩笑呢,這地段好,麵試特彆方便,才不舍得搬走呢,【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