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日光高懸,陽光透過窗簾,帶著美好生活的熱鬨。
“我像隻魚兒在你的荷塘...”
一大早,陳念就被男爵的聲音鬨醒,她胡亂的揉了揉頭發,起身壓壓腿,腦子清醒不少。
很奇怪,第一次單獨居住,前幾天都睡不實,半夜老是驚醒,昨晚家裡來了“陌生人”,卻一覺到天亮。
她這樣是不是,心該大的時候不大,不該大的時候,又大了,陳念也不明白,想來是鬥智鬥勇太累了。
她打著哈欠出門,廚房傳來炒菜聲,起床氣瞬間沒了,陳念改道先去了廚房。
“輕舟哥,早”
“早”,顧輕舟轉頭看了一眼,單手打著雞蛋,端起鍋一氣嗬成的,翻了個麵。
對她這種廚房小白,隻要會顛鍋,都屬於大廚級彆。
“好厲害”,陳念比個了讚。
“嗯”,顧輕舟挑著眉,又單手翻了個麵。
早上一杯水,頭腦塞諸葛,陳念略過廚房,跑去餐桌喝水,杯子裡的水,仍然是溫熱的,一大杯下肚,胃舒服不少。
顧輕舟放下鍋,轉頭榨豆漿,劈裡啪啦的響。
炸廚房了!
陳念不明所以,“開門紅啊,開門紅”,繼續哼著歌,路過廚房時,還特意加大了音量,試圖蓋過風頭。
顧輕舟睨了一眼,用拳頭抵著嘴巴。
見他低笑,陳念皺眉,她打小就和藝術無緣,老師讓畫畫,彆人都是河流房子,她永遠是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不過唱歌,也沒五音不全到,彆人唱歌要錢,她唱歌要命的程度吧。
“笑什麼”,她退回來扒著門,探個腦袋問個明白。
顧輕舟並未說話,隻是指了指頭發。
頭發咋了,難不成上麵長牛糞了,不好,這幾天決戰簡曆之巔,頭發掉了不少,不會是笑她禿頭吧,顧輕舟一不說話,陳念就不由多想。
“比你長”,她心虛的跑到浴室。
“是嗎?”,顧輕舟摸了把頭發,收回看向下身的眼神。
浴室一道天雷劈過,鏡子裡的人,頭發亂的像雞窩,活脫脫傻妞形象。
陳念倒不是覺得,形象不好丟臉,相反,她天生麗質,素顏皮膚也是清水芙蓉,隻不過在她心裡,這種私密形象,還是展示給親密的人,才不會有顧慮。
顧輕舟算嗎,不算吧,親人不夠,朋友不達。
“算了,看見都看了,以後注意,就是了”,她撓撓頭,擰開水龍頭洗刷刷。
客廳
顧輕舟倒好最後一杯牛奶,解開圍裙,“吃飯了”,目光柔和,靠近屋門喊人。
窗外太陽升起,寬大的房間,被熱情的暖光籠罩,遠處店鋪門前的燈牌,逐戶逐戶點亮,她生活了三年,雖熟悉,卻不是家的城市,又開始了新的一天。
門外傳來的喊聲,讓陳念一時,有了恍惚,好像不再是一個漂泊在外的人。
“馬上,來了”,她忽地一笑,放下卷發棒,果斷奔向美食。
“洗手”,顧輕舟拿過紙盒,把她手拍下。
潔癖精,明明剛擦過,陳念在他身後做鬼臉,又在顧輕舟看過來時,生硬的轉過頭,望天望地。
“知道了”,她嘟嘟囔囔跑開。
顧輕舟勾勾嘴角,把飯菜分好,等她回來,才動筷子。
桌上琳琅滿目,光粥就有三種,管飽的燕麥粥,養生的枸杞粥,養胃的玉米粥,雞蛋也是花樣百出,雞蛋糕,荷包蛋...
“輕舟哥,你是不是去新東方進修過啊”,她倒拿著勺子當話筒,例行飯前采訪。
“不喜歡”,顧輕舟沉著聲反問,要把她麵前的雞蛋拿走。
白吃哪有不喜歡的,陳念巴不得,每天滿漢全席才好。
“喜歡,都喜歡”,她放下勺子,點頭如搗蒜,捏著盤子不放。
“喜歡什麼”,顧輕舟拖著字音,聲音更厚更沙啞,似問似誘哄。
比個飯還要考試?
就像小時候,被問喜歡爸爸,還是媽媽,喜歡爸爸哪兒...
陳念被雞蛋吸引,夾了兩個荷包蛋,放在盤子中間偏右,又夾了跟香腸,放在盤子左邊,湊成了寓意很好的一百分,代表麵試通過。
“雞蛋,香腸,粥,包子,好吃的都喜歡”,她隨便應付著。
顧輕舟眼角抽動,“跳大神呢”,拿過一旁的筷子,在前麵又放了一個荷包蛋。
陳念被氣到,葡萄眼睜的老大,像是要咬人的兔子,用筷子敲他搗亂的筷子,纏鬥幾個回合,占了上風,才得瑟的揚頭。
“不懂了吧,這是一種寓意,你楊姨也就是我媽,從小就這麼弄,不然你好朋友,咋可能年年雙百”,她沒心沒肺的,胡說一通。
沈城的天氣,就如孩童的臉,總是陰晴不定,剛還晴空萬裡,此刻烏雲飄過。
“是不懂”,顧輕舟淡淡的,暗光籠罩在他身上,眼裡帶著一層霧,流出的目光,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