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豪邁踢掉鞋子,掏出電話,下麵確實還有一行,還要進行終試。
“山路十八彎啊”她哀嚎著,把電話扔開。
顧輕舟精準接過。
她跑回去又換了一套,又一套,忙的背都駝了下來,耷拉著肩膀。
“打算開時裝發布會啊”,顧輕舟手撐在沙發背上,仍饒有耐心的打趣。
陳念看著沙發上,一堆把要他包圍的衣服,尷尬一笑。
她是屬於,差生文具多那種的,一到實習時間,就買了一大堆工裝備著,再加上大哥讚助的,條紋的,素的,花的,應有儘有。
“心誠則靈嘛”,她把衣服推開,坐到顧輕舟身旁,“明天麵試的還是你嗎?”,仰著聲,問的理所當然。
顧輕舟轉過身,“上午不是說,衝著胡經理去的嗎”,挑著眉,手向她腰一側伸過去。
他的手,她的腰,陳念感覺到,心在內裡,打鼓的痕跡,還沒進公司,就要潛規則,她靈活的躲開,跳到沙發角落,手裡拿著抱枕擋住。
顧輕舟往前坐了點,拿過衣服放在腿上,疊了起來。
陳念愣了愣,隨即自嘲一笑,狗血電視劇看多了,就容易胡思亂想,她把抱枕放下,按在身後靠著。
“輕舟哥,你剛剛的話,聽著怎麼酸溜溜的呢,不會是...”,她神秘兮兮的探過頭。
“是你晚上醋放多了吧”,顧輕舟手頓住,把疊反的衣服散開,扔到她臉上。
陳念把衣服拿下來,又扔回他懷裡,憤憤不平,真是好心沒好報。
“想必你們公司,有招人業績吧,我要是通過胡經理進去,你是不是就少了kip,為你考慮還不行”,她振振有詞頗為委屈。
顧輕舟眉頭緊鎖。
陳念把疊好的衣服,放到一旁,湊過去舉著襯衫袖子,搭把手。
“被我猜對了吧,彆擔心,胡經理人看著是很好,可咱們畢竟更親,有競爭當然向著你了,我們班還有幾個,推給你啊,kpi管夠”,拍了拍他肩膀,大力點頭,“質量都比我好的多”,滿眼散發著實心實意。
顧輕舟一言不發,把疊好的衣服,打包帶走,放到桌麵,拿出掛燙機熨燙。
“噗噗,咕嚕咕嚕”聲,輪班在屋中發聲,水蒸氣飄向冰箱,電視,落到陳念手心。
陳念看的入神,心底也被帶著嘩啦啦冒泡,連連感歎,好一個居家男人。
“明天還要麵試,睡去吧”,顧輕舟抬眼,開始趕人。
陳念回過神,小跑著過去,用胳膊肘撐著桌麵,頭歪在上麵,手悄悄往,被熨的一丁點褶皺,都沒有的衣服上摸一把。
“輕舟哥,咱們這關係,還沒幫上忙呢,不用感動到,這麼勤快”,她欠兒欠兒的。
“強迫症”,顧輕舟抽走衣服,把她手抖落,鋪上新的,手緊緊握住,掛燙機命運的咽喉,重重的熨著。
陳念撇撇嘴,抬起胳膊讓出位置,默念顧輕舟坐這些,都是看大哥麵子。
“您忙吧”,她倒退著往房間走。
顧輕舟笑笑,還不知被他自己搬起的石頭,又一次砸到腳。
強迫症不使用,會越發嚴重的吧,陳念眼睛冒光,又噠噠噠跑過去。
“我櫃子裡還有幾件帶褶的,還有,早上想吃肉”,她做了個鬼臉。
在顧輕舟有動作前,一溜煙跑走,“晚安”,又扒著門衝他招手。
“嗬”,顧輕舟冷哼,把衣服推到一旁,兩秒,又拿回手裡疊好,往冰箱走去。
屋子裡,陳念洗漱好,搜羅一圈兒,把明早麵試要用的,備齊放在化妝櫃上,順手拿了張麵膜貼上,躺在床上泡腳,熱氣湧入全身,有但不多的記性,終於想起,客廳裡還有田螺先生。
陳念披上薄外衣,客廳桌上一件襯衫壓著一條西褲,整整齊齊擺放著,往後一周,都不用為穿衣煩惱。
一直受到照顧,她有些慚愧,一秒進入整理模式,桌子擦了兩遍,垃圾桶擺成一列。
整理到茶幾,陳念一身雞皮疙瘩,上下左右,看了一圈兒,盤上還是隻有,小半串兒完整的葡萄,那一堆剝開的破破爛爛,長腿飛了,關鍵是垃圾桶看了一遍,也毫無蹤影。
半夜客廳,陽台上的黑衣服,伴著夜晚到微風,在半空靜靜蕩著秋千。
陳念忙轉過頭,屏著氣把剩下的葡萄,放到冰箱,蹭的一下飛回房間,撲到床上捂緊被子。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陳念在被子底下,小聲哼著國歌壯膽,唱完整首,困意一點都無,更加精神抖擻,她捏住被角平躺著,不衝著門,也不衝著窗。
“一隻羊,一隻羊...”,念著念著,肚子叫了。
“輕舟哥,睡了嗎,我想問問,冰箱裡解凍的肉,是你放的嗎?嘿嘿”,實在睡不著,她掏出手機,明知故問的,騷擾對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