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魏-3
待在一個沒有時間概念的地方非常容易產生困倦感,可這次當我想睡覺時,居然有人暴力打斷我入眠。
具體喚醒方式指:電擊療法。
——誰能懂!
我的脖子突然被電了一下的感覺,我人都傻了,上一個這樣對我的是牧神,他死了,現在又輪到彆人了是嗎!
為什麼?
我發誓這一刻我很生氣的,我簡直快氣炸了哦!
為什麼受罪的是我,表現得這麼老實本分,一不鬨,二不打,三配合,居然還有電擊我,到底我不是人,還是他們不是人。
沒人在乎我的感受,可我又不是疼痛愛好者,並且——我真的不喜歡疼痛的感覺。
即使這是我唯一能感覺自己活著的證明,我也不喜歡。
心裡的碎碎念翻江倒海,我快瘋掉了!
這種帶著懲罰性質的行為太惡劣了吧!難道是那個男人看我過得太舒服了,氣不過拿我出氣,他怎麼可以公報私仇。
……省略一下我破防的感受。
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道做什麼反應表達自己的難受。
如果我要報複回去,下一秒就一定會被報複回來。
已知情況,我現在被關在一個高壓電網牢籠裡,脖子有項圈,外麵有狙擊槍,底下有炸彈,空氣還能排毒氣,或許還有腐蝕性物質……這
樣還不放心,時不時我進入昏迷不醒的狀態,以供他們無憂無慮的研究。
我低下頭,長發覆蓋我的臉,一步步走向木椅子,我坐了上去,雙腳離地,整個人縮在椅子上,徒手取掉了脖子上的項圈扔在地上。
他們管我怎麼做,又管我怎麼做到的,反正我現在距離發瘋入魔大概不遠了。
如果他們想得到具屍體,那麼我無所謂的,生死看淡,恨不得掏出自己的骨頭摔到監控攝像頭上,恨不得血濺當場,留一地殘嚇死他們……
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我就是個瘋子……
但除了坐在椅子上內心發瘋發狂,除此之外,我什麼也沒做,我的忍耐力隻需要一次輕輕觸碰就會瓦解冰消。
順便,木頭不導電,我不想被電到麻痹了。
——這堆垃圾!
我陰暗的一麵就像黑暗中的怪物一樣頑強生長,真想掀了這籠子,我不是做不到,隻是那麼做,除了泄憤,沒有絲毫的好處。
空氣裡飄來淡淡的氣味,耳畔全是心跳聲。
我不能生氣,不能生氣,我這麼勸著自己。
我不能因為他們現在沒法替換意識而自大,我不能因為他們現在的挑釁戲弄而失去理智,我不能像個傻瓜一樣做沒有意義的反擊,就算是死我也該拉他們下地獄……
於是,我忍了下來,不吃、不喝、不睡,我真覺得自己不該活著的。
明明困得要死,不停地打哈欠,可就是持續著這種自虐行為,麵對牧神我都沒這麼累過,這些家夥在我心中的討厭榜單排第二位。
可喜可賀,經過這幾天的折磨,我的精神容忍力又一次得到了擴張,彆說生氣,我現在看誰都和看死物一樣,我祝他們早死好了!
也正是如此,可算等到一個可靠的人出來和我好好聊聊,他們是真的太謹慎了,完全不放心我。
我腦子暈乎乎地想:大概現在是真的沒辦法了,我們互相都很沒辦法。
來人看起來十分溫和,黑發白臉,從容淡定,開口就問我:“你想活下去嗎?”
和他相比,我糟糕透頂。
我嗓子疼,連話都不想講,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說:“很好,想活下去是件好事。那麼,現在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證明你自己吧。”
我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笑容燦爛的男人,吞吞吐吐地說:“這是交換嗎?”
“不!這是前提。”男人態度強硬地說。
我表現得有些神誌不清醒,一副隻能憑著本能的姿態,身體虛弱,聲音無力地說:“我要離開這裡,讓我和其他人一樣活著,不然我什麼都不會再說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大概沒想到我野心那麼大!
但還是同意了,眯起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可以,不過還有個條件,你得成為法國的一分子,今後為法國工作,保護這個國家的安危。”
我遲疑了會兒,還是點頭答應了,保護個頭,我除了宰人,還能乾嗎?
不就是想利用我嗎!
其實,沒什麼不能答應的,與其在牢籠裡關著,等他們哪天找到辦法解決我,不如我現在假裝順從,然後想辦法報複回去。
管他們信不信!我相信他們一定不信,隻是他們需要我的力量罷了!
不過他們能這麼輕易就鬆口,我還是難以置信的,我以為他們起碼還要折磨我,直到我徹底失去理智才出現呢!
又或者怕逼瘋我這個腦子不好的家夥,適可而止了?
仔細想想,他們一定有什麼克製我的方法才會選擇大膽地嘗試利用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