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刷刷新一天 有搭檔的第一天還是開……(1 / 2)

蘭魏-4

“保爾·魏爾倫……”

“以後我就是保爾·魏爾倫了嗎?”

虛浮又不安的聲音從中空的喉嚨裡擠了出來,滿滿的懷疑。

我真不敢相信,這是我說話的頻率,我的內心在顫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亂竄出來,攪亂我的理智。

麵前的男人有些緊張地回答道:“是的!以後你的名字就是保爾·魏爾倫了,我的名字就是阿爾蒂爾·蘭波。”

他的眼睛亮閃閃的,金綠色的眼眸在自然光線的折射下變得絢爛璀璨,比起玻璃器皿裡浸泡的眼球更鮮活生動。

他的眼睛好漂亮哦!那比我所見過的色彩都要美麗,一圈圈的虹紋,漸變的色彩,是因為人性嗎?

明明第一眼看到他時,他的眼睛沒有這麼美麗。

我茫然不知所措,點點頭,口頭敷衍地應付道:“你是蘭波,我是魏爾倫,好像也挺好的,隻是代號而已。”

接著,我的視線下移,不再看向他的眼睛,低聲細語地問:“那麼接下來該做什麼呢?”

男人今後就是阿爾蒂爾·蘭波,而我今後就是保爾·魏爾倫。

蒼白的麵容上出現含蓄的笑,我瞥到了他臉上的表情,他認真而專注的看著我,我需要微微抬頭才能把他的表情變化儘收眼底。

而此時我又是什麼模樣呢?低頭看了眼擺在眼前的事物。

和他那暖和又隨性的衣著打扮相比,我此刻單薄得不像話,黑色西裝外套,白色鬆垮襯衫,不合適的西褲,套著一雙明顯不合適的皮鞋。

這在人類眼中大概是極為糟糕、淩亂、荒唐的現況吧!

我在這種不帶惡意的審視下感到一絲羞恥,少見地難為情起來。

即使我之前比現在還要糟糕,連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可我也不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有羞恥之類的逃避心理。

到底怎麼了?在我的內心開始忐忑時,竭力控製自己的肌肉不要胡亂抽動。

沉吟許久的蘭波緩緩地說:“去洗漱、換身合適保暖的衣服,然後去吃點美味可口的東西,喝點暖和身體的熱牛奶,你覺得好嗎?”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窘迫席卷而來。

我的大腦現在有點不靈活,幾千行的代碼果然比不過天生就什麼都會的基因遺傳。

我木楞的點頭同意他的安排。

“那我們可以走了,我帶你去買衣服,如果你有喜歡的東西,可以告訴我……”

蘭波的卷舌音其實很冷,隻是他說話時會輕輕地說,讓我誤以為他其實是個柔和的人。

那句話的意思原來是這樣理解的嗎?

我需要一身合適暖和的衣服,和我需要同他一起去買衣服,原來是一件事情嗎?

連語言的真正含義都不懂,看來我需要好好地學習,說不定等我學會他們的話裡有話後,我就能更了解人類的行為習慣。

想事情的時候,我停留在原地。

轉過身打算出門的阿爾蒂爾·蘭波回過頭,一臉疑惑地看向我,催促道:“保爾,你怎麼了?是不想去商店嗎?可你不去是不行的,我不知道你喜歡的風格,我也不知道你的尺碼,最重要的是,你得自己試試。如果不合適,那可是會要命的。”

幾句話下來,我瞪大眼睛,傻傻地問道:“難道幾件衣服能殺了一個人嗎?人類是這麼脆弱嗎?”

當時的我是真的詫異,我說那樣的話也是在對他的話表示懷疑,我可沒見過哪個人會因為身上的衣服而死掉。

再說!我似乎沒有被準許出去吧?

阿爾蒂爾·蘭波抿唇,微微一笑,眼眸微垂,偏過頭去抖了抖肩膀。

片刻過後,他又恢複如初,聲音清朗地說:“不!我隻是誇張一下,沒人會因為衣服死掉,隻是穿在身上不合適的衣服會導致這一天什麼都做不好,那怎麼不要命呢!”

原來那隻是他誇大了衣服不合身帶來的負麵影響的形容詞,為什麼要誇大這種形容,是在抱怨嗎?對這份工作對不滿意?

如果隻是不舒服就說那會不舒服需要換掉不就好了嗎?要命什麼的不就是純無稽之談嗎?

而且人類未免太嬌弱了點,隻是身上的衣服就能讓他們一天都做不好事情,也太沒有意誌力了。

我想不到他這樣冷酷、無畏生死、為政府服務的男人會因為一件小事而要死要活,所以!那其實是開玩笑的話,他在對我開玩笑。

我心情古怪想到,自己過去見過的人從來沒有抱怨過衣服合不合適,他們會抱怨的事情都不是什麼小事,像牧神他總抱怨法國政府的迂腐等等。

在我打消疑惑後,跟在心情明顯很好的阿爾蒂爾·蘭波的身後,他的黑發又厚又長,從頭頂蜿蜒至腰間,卷曲的形狀。

我的頭發也是卷曲的,不過沒有他那麼卷,顏色很淡,軟乎又絲滑的手感,不知道他的頭發是不是保暖的,不然他為什麼要留那麼一頭厚厚的頭發呢?

離開無人的房間後,蘭波和看管人交接工作,他簽了字。

我發現和周圍的其他人相比,他不算很高,身材也很纖細,甚至顯得柔弱可欺。

這時我能光明正大地跟在他身後觀察著他和其他人的區彆,我試圖找尋更多他和周圍人的共同之處,他們都很沉默,平平淡淡,他也是如此。

這家夥是個兩麵派嗎?

離開關押我的地方,我所見到的路人不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這點我既高興又失落。

我知道他們是什麼,可他們不知道我是什麼,當他們知道我是什麼存在時,他們可能不會這樣用驚訝的目光、平和的心態探究我的過往和來曆。

蘭波呢?他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