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眾人驚訝錯愕的表情，楊淼淼獨自一人端坐在1號位上。

掩映在淡綠紗裙下的修長美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晃悠著，活潑俏皮，似林中奔跑的小鹿，輕盈靈秀。

“楊淼淼一個人坐那裡會不會孤單寂寞啊，不行，我要努力坐上2號位去陪她。”

金陽燦蹙起眉頭，對著身旁黑衣服的酷girl愁眉苦臉道。

“燦燦你還記得你的初衷嗎？”

酷girl麵無表情地搭話。

“記得。”金陽燦擰著眉頭，手指不自覺地攪著筆挺的白色西裝，板正的襯衫末端，瞬間多了幾道褶皺。

“說說看？”

黑衣酷girl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道。

“低調低調再低調，苟進決賽，爭取末位出道。”

金陽燦警惕地環視四周，見無人偷聽她們二人的談話，遂壓低了帽簷，以微不可聞的氣音，回答同伴的話。

酷girl見金陽燦如此警惕小心，嘴角扯了又扯，眼尾跳了又跳，就差沒把大可不必寫在臉上。

但扭頭對上金陽燦可憐巴巴的眼睛，酷girl立馬把所有的吐槽咽入腹中，一句刻薄挑刺的話都沒說出口。隻默默扭頭，轉移視線，獨自憂愁地望向中心舞台。

舞台上，四五個身著魏晉雜裾垂髾服的美女姐姐正翩翩起舞。水袖紛揚，羽扇團團。

飄逸華美的服飾，映襯如玉端方的美女。

簡約綺麗的色彩、搭配並不繁瑣的衣袍，整個舞台美輪美奐，端的是仙氣飄飄，音色靡靡。

“書意，你家楊淼淼在裝備上out了啊。”

趙尋歸正襟危坐，滿眼驚豔的欣賞全整出舞台，扭頭打趣秦書意，道：“憑借你的財力，給楊淼淼訂製一套合身合景的漢服，不難吧。”

秦書意沒正眼瞧人，但也沒徹底忽視趙尋歸的問話，隻動了動舌頭，病懨懨道：“不難。”

“那你怎麼沒幫她？”

趙尋歸無比好奇。

“她沒找我。”

秦書意不假辭色。

“她沒找我就代表她不需要我的幫忙。”

“哦，這樣。”

趙尋歸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不在纏著秦書意說話了。

那麼多漂亮可愛、冷酷妖嬈的小姐姐在台上唱歌跳舞，她才不要和秦書意這個冰冷疙瘩聊天。

但她不纏著秦書意聊天了，秦書意卻是主動開口搭話了。

秦書意散漫地倚靠在2號位漂亮柔軟的椅背上，潑墨般筆直修長、絲綢般光潔順滑的頭發，左一綹右一綹的散落在胸前。

晝亮的燈光自頂棚傾瀉而下，洋洋灑灑，儘數落在所有練習生身上。

秦書意漫不經心地撫摸發絲，懶洋洋問詢趙尋歸，“目前有比楊淼淼更出彩的人嗎？”

趙尋歸毫不遲疑，聲音洪亮，擲地有聲，“暫時沒有。”

“是嗎？”秦書意不動聲色地勾起唇角，“那你認為還未出場的選手中，會有比楊淼淼出彩的人嗎？”

趙尋歸一時語塞，眼光飄向遠方，支支吾吾道：“應該、也許、可能、大概、不會有吧。”

“但也說不準。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有黑馬殺出血路，和楊淼淼一較高下了。”

“嘿，彆說，這場景想想就有意思。”

趙尋歸磨掌擦拳，一時間興奮極了。

她開開心心地環顧四周，用她那搞科研的犀利狠辣的目光，興致勃勃地搜尋有機會和楊淼淼一較高下的人士。

但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2\3的練習生完成了初舞台的演出，趙尋歸瞄準的黑馬，竟是沒有一匹衝上了A號區域。

反倒是她不太看好的金陽燦，以80＋的票數，坐在了2號位上，與楊淼淼有來有回聊的嗨皮。

金陽燦昂起下巴，沉甸厚重的西服外套被隨意搭在椅背上，立領挺拔的白襯衫勾勒出少女曲線豐滿的身材，若有若無的柑橘香，悠悠然飄蕩，“我就說吧，我坐F區，不是因為我菜雞。”

楊淼淼好笑地扭頭，發自肺腑地誠摯接話，“因為你謙虛。”

“哼！知道就好。”

金陽燦驕傲地甩動馬尾，明亮的燈光在少女乾淨靈動的發梢跳躍，一閃一晃的，刺的楊淼淼眼疼。

“姐姐？安靜點，燈光刺眼。”楊淼淼戳了戳金陽燦黑漆漆的漂亮頭發，小心翼翼開口。

金陽燦滿腹狐疑：？

“我還不夠安靜嗎？”

楊淼淼悻悻地揉了揉眼睛，綠瑩瑩的眼睛瞬間染上薄蒙蒙的霧氣：“姐姐挺安靜的。”

“但是……”楊淼淼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楊淼淼但說無妨。”金陽燦大大咧咧慣了，最見不慣彆人說話留一半。

“但是姐姐，頭發反光，刺眼。”

金陽燦沉默。

金陽燦無話可說。

金陽燦僵硬著身子，一動不動。

楊淼淼笑彎了眉眼，“謝謝姐姐體諒我。”

金陽燦：……

其實我有點煩她，但她一口一個姐姐，我就，就……就在所難免的心軟了。

哎！討厭這樣不爭氣的自己。

金陽燦扭頭，見楊淼淼依然半睜不睜地眯著眼，心裡突然難受，便伸手捋下了馬尾上布靈布靈、閃閃發光的鑽石發繩。

及腰的黑色長發瀑布般散開。

這一幕又恰巧被趙尋歸看見，她扭頭戳弄秦書意的肩膀，輕輕道：“書意，你的競品。”

順著趙尋歸的視線，秦書意看見了金陽燦。

黑發及腰的白襯衫美少女，筆直挺拔的身姿，若隱若現的玲瓏曲線，呼之欲出的書卷氣。

秦書意：。。。

無聊。

趙尋歸見秦書意不開口說話，隻當戳中了女神的心事，遂淡淡道：“想當年，你也是這樣一件白色襯衫、這樣的烏黑濃密的飄逸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