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實允許,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輩子不見我了?”
張玥檸搖搖頭笑了。
這話挺幼稚的,像小孩子吵架。
“差不多吧,咱倆已經結束了,程啟鋒,今後橋歸橋,路歸路,如果沒有隊內推辭不掉的集體活動,我們就彆見麵了。”
她吐字清晰,邏輯順暢,態度也決絕,就連眼底剛剛的那一點酒後的迷惘也消散了。
很顯然,正如她自己所說,她沒有喝醉。
難道她全程都在裝醉麼?
今晚的她仿佛有千麵,到底哪一麵才是真實的她?
難以琢磨的疑點太多,程啟鋒隻覺得自己就快被她逼瘋。
他定定看著她,渾身是僵的,連同每一根頭發絲都跟著戰栗,任憑身體裡不斷升騰的火氣直衝大腦。
“你認真的?”嗓子緊了一瞬,程啟鋒掙紮了半天幾乎是帶著顫抖問出這句。
“我沒醉,說的自然不是酒話。”張玥檸冷冷回應,趁他不備,她推開了他,從沙發上站起身,再次準備離開。
她從他身前走過,如同罌粟般濃烈的香氣再次詭異地在空氣裡四散開來。
轉頭再掃一眼她身上性感的吊帶和短裙,程啟鋒的胸口頓時燥熱得似乎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這段日子所有複雜的情緒在這一刻交織在一起,一把火被迅速點起,他的理智幾乎是瞬間就被燒得片甲不留。
腹間的那股衝動眼看已不是他自主能控製的了。
在她打開門之前,程啟鋒衝到她身後,雙手箍住了她的身體,掌心還按住了門板。
張玥檸轉過身,對上他餘慍未消的眼神,他在緩緩向她逼近,讓她在夯實的門板和他堅實的胸膛中越發顯得柔軟無助。
再往前一寸就能觸到他的心跳,很快,很急。
走廊上方的燈光昏暗,程啟鋒靠得太近,以致於看不清他的臉色,張玥檸隻聞得到濃濃的煙草混雜著淡淡烏木和琥珀的味道。
氣息很熟悉,但在這一刻卻叫她沒完沒了地心慌。
大概是她露怯的神色過於明顯,這一回換程啟鋒嘴角掛上了冷笑,“怎麼,我有毒啊,讓你怕成這樣?”
“你一個人在夜場和陌生男人喝酒跳舞的時候怎麼一點沒見你怕?”
“讓開。”張玥檸深深喘息了下,不理會他的話。
眼前的人也不為所動,他不發一言,把她摁在門上,唇線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壓迫感排山倒海,愈發強烈。
兩人僅僅對視了幾秒,程啟鋒上了手,直接將她身上的兩條肩帶猛扯了下來。
動作凶狠、蠻橫,甚至可以算粗暴。
這與從前他對她永遠的溫柔和小心翼翼大相徑庭。
劇情沒有按照正常套路走,張玥檸一驚,抓住他的手試著抵抗,但她的所有動作在此時還是徒勞。
她那點力氣,跟他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程啟鋒將她的手腕攥在身體兩側,牢牢禁錮著她,巋然不動,臉上笑意漸深。
“張玥檸,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從來都不是什麼正麵人物...”
“你也知道我脾氣不好,但特彆能忍,除非忍不住...”
她低哼道:“所以呢?”
程啟鋒貼了過去,低沉暗啞的嗓音覆在她耳畔,聲線壓到最低,“所以現在,我勸你乖一點,彆玩火,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失控到什麼程度...”
“那你也知道,我與‘乖’這個字從來就搭不上邊。”張玥檸不掙了,嘴上卻不甘示弱地回擊。
“嗯,我知道...”程啟鋒勾了勾嘴角,將雙手上移至她的腰間,輕輕遊離著,“我挺好奇,這身衣服是誰給你的?”
被他溫熱的手掌觸碰到,張玥檸呼吸一緊,“就不能是我自己的?”
“你確定?”
“確定。”
程啟鋒笑起來,周身沾上了滿滿的危險氣息。
不就是瘋嗎?誰不會。
他本就是個名副其實的瘋子。
她的話音剛落,他環住她的手猛然一用力。
嘶...
是布帛破裂的聲音,在靜寂的房間裡略顯刺耳。
她的吊帶被他從背後輕而易舉地撕裂。
張玥檸沒有任何動作,隻滾了滾喉嚨,冷眼看著他,“你乾嘛?”
“既然是你自己的,那就沒什麼好顧忌了...”程啟鋒的手從她背後更加過分地摸進去,雙眼直噴火,“知道我今天多想把你身上這身衣服撕了麼?”
在她略帶惶恐和困惑的目光中,他接著說:“冬天還沒過去呢,你就穿這麼涼快?”
“連我都沒看過的衣服,誰允許你穿給彆人看了?!”
“誰允許你和彆人貼身跳舞,還讓彆人碰你?!”
“程啟鋒...”張玥檸淡淡笑著,“你現在是我的誰,你憑什麼管我,你管得著麼?”
將手指點在她心口的位置,程啟鋒盯著她的眼睛,眼膜在充血,“如果你這兒沒有我,我可以不管你。”
“沒有你。”她答得很快,像是謊言不需要深思熟慮,隻管張口就來。
她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被扯得七零八落,這時候程啟鋒氣得手下再次一攏,她的腰又被重重掐了一下,不禁痛得悶哼出聲。
他怒瞪著她的眼睛,“和我分手你開心嗎?”
“挺開心的。”張玥檸也直勾勾地盯著他,目光直接又坦蕩。
這時候的她就像個刺蝟,暴露所有尖刺的同時,也暴露著自己所有的弱點與傷口。
這一點,程啟鋒感受得到。
“我勸你最好迷途知返,”後糟牙幾乎要咬碎,程啟鋒惡狠狠地警告她,“嘴硬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果我不呢?”
“好,那就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