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薑小魚嚇得眼睛都睜圓了:……(2 / 2)

“江嫂子在家嗎?”吳建國啪啪拍打著厚實的木質大門。

堂房的門立即打開了,走出來一個女人。齊耳短發、披著大襖。

“這麼晚了,誰呀這是?”

“江嫂子,我是薑必武軍長的警衛員小吳啊!還記得嗎?以前跟著江旅長來過家裡的。”吳建國大聲回應道。

“小吳啊,記得記得。”女人一陣小跑,不一會兒來到大門口,門插一撥,拉開了大門:“呀------這----這誰家的閨女,長得真俊呐-----”女人一看到薑小魚就稀罕的不得了。披的大襖掉地上了也沒心思撿了,摸到小魚冰涼的鼻頭、熱乎乎的小手,急忙往屋裡讓。

“趕緊的,快點進屋暖和暖和。彆把閨女凍著了。”

薑小魚樂滋滋地感歎:女主人的眼光真毒!月亮又不明快,周圍幾乎烏漆麻黑的情況下,竟然一眼看出我長得俊!

吳建國撈起地上的大襖,跟在女人後麵。

進了屋,掩上門,一股混合著柴草味的煙霧和水蒸氣撲麵而來。灶門裡的柴火燃燒的正旺,不時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薑小魚在雜技團時,有一位東北的隊友曾經讓她們猜過謎語。說這是老東北最基本的物件:

謎麵是:紅嘴、扁腰、尾巴撅房上高。

謎底是燒火的灶門、火炕和煙囪。東北的煙囪真奇怪,都是整個砌在外麵的。

薑小魚沒看到外在的煙囪卻在布簾子掀後,到了裡屋。看到一個南北大火炕,呈現在眼前。炕頭上有個大櫥子,櫥子上擺放著幾床碎花棉被。

正中間還生著爐子,暖和的很。外頭天寒地凍,屋裡卻溫暖如春。

女人捏捏薑小魚的小圓臉,伸手抱住:“瞧瞧這閨女,嘖嘖,大東北也找不出恁俊的!小肉臉白生生像剛剝皮的雞蛋青似的。不像我家那個混世魔王,瘦的跟個麻杆似的。還這不吃那不吃的。”

她一個成年女子的內心,卻還要裝作羞澀的樣子。抿著嘴巴笑。吳建國把薑小魚的小棉襖脫掉,露出裡麵穿的正紅色夾襖。爐火與燈光的掩映下,圓圓的小臉粉嘟嘟的白。眼珠烏溜溜的黑,眼睛裡仿佛帶著一絲水汽,濕漉漉的。濃密長而翻翹的睫毛,投下兩道陰影。

女人稀罕的不得了:“小吳,這是你閨女?媳婦兒得多俊俏才生出這麼好看的閨女?”

“江嫂子說笑了,我還沒說上媳婦呢,小魚是薑軍長家最小的女兒。他的大女兒在鄉下得病死了。所以隻有小魚一個女兒了。”

吳建國瞅了眼在飯桌上努力造飯的十幾歲男孩。厚厚的單眼皮,厚厚的嘴唇,再加上山裡風硬,那小臉造的真真是讓人不能細端詳。這孩子小時候,吳建國見過兩次,長得虎頭虎腦還挺好看的,怎麼幾年不見竟長歪恁些?

低頭瞅瞅白淨粉嫩的薑小魚,他為難地撓撓頭。軍長囑托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

“啥?薑軍長的閨女?他咋舍得讓這麼小的閨女-------不是說薑軍長的媳婦兒是資本小姐嗎?咋還給閨女取這麼鮮活的名字?小魚------還彆說,真好聽!”

“軍長------他------不在了”提起軍長,吳健國眼眶泛酸,喉頭發緊,他小聲說道,但薑小魚的眼淚立馬大滴大滴地掉下來,她真的想胡茬老爹了。

“哎喲-----小魚乖,不哭。不哭。”女人心疼的不得了,衝埋頭吃飯的男孩喊道:“鐵頭,去拿些零嘴來給妹妹吃。 ”

邊往嘴裡扒飯邊偷偷打量薑小魚的男孩,立馬放下筷子,隨手一抹嘴,撩開腳丫子竄到西邊套間裡。一眨眼的功夫,手裡捧著紅裡透著黃的小果子跑出來。二話不說塞到薑小魚兜裡。轉身又去扒拉飯了。

“姑娘”就是這黃裡透紅的小果子麼?,一手揉眼睛一手從兜裡掏出果子細瞅。低頭瞅瞅手裡的“姑娘”抬頭再看一眼男孩,看他吃的如此香甜,薑小魚使勁咽了口唾沫。淚水到底是止住了,可她餓了困意也來了。

“軍長要我問問江旅長,他們以前訂好的事兒現在還算不算?”吳建國心一橫終於挑明了來意,雖然他覺得江家的小子實在配不上薑小魚。可這是薑軍長的命令,他不能違背。

啥?女主人迷茫了一陣,終於一拍手掌,如夢初醒般大笑起來。原本不算小的雙眼,樂的都眯成一條線了,邊笑邊說:“算算算!當然算!”

“那好-----”吳建國對那個穿著粗布藍棉襖,外罩肥肥大大的灰色褂子,本來五個扣子沒了仨的男孩挺不情願地說道。

”江守誠同誌是吧,以後可對小魚好些,等你們長大了,你就可以娶小魚當媳婦兒了。-----“

薑小魚嚇得夠嗆:啥?他就是江守誠?七年過去了,個頭沒長多少不說,模樣咋還越長越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