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魚傻眼了,她木楞楞地問:“英姐姐她們不是請你去家裡吃飯?”
江守誠更加莫名其妙:“我都不認識她,請我吃的哪門子飯?”
薑小魚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怎麼會這樣?明明英姐姐去追小哥了。
一上午的功夫,這麼快就移情彆戀啦?
等意識到冤枉小哥了的時候,而小哥一副受傷又委屈的樣子。
“你剛才是不是又瞎猜思了?”
薑小魚嘿嘿乾笑兩聲,撒丫子就想跑,江守誠伸手一撈,薑小魚大叫:“不許再跟扛麻袋似的扛著我。”
江守誠順勢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這是……小哥揪她脖領子揪習慣了?還不如扛著呢。
被扛著好賴也顯得她小鳥依人些,哪像如今,在小哥的魔爪下,她就像個待宰的小雞仔似的,連翅膀都支棱不開。
“說吧,為啥一看到我又生氣又掉淚珠子的。還莫名其妙說出那樣的話。”
薑小魚是那種有話當麵說,不喜歡擱在心裡百轉千回的人。
但總不能直接告訴他,因為她吃醋了,嫉妒恨了唄。
她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小小年紀不學好犯花癡,小哥除了笑話她,說不準心裡還驕傲的很!
一輩子長著呢,就小哥這樣貌,這身量,她就算變成醋壇子也裝不下。
可是江小哥都快成她肚子裡的半個蛔蟲了。不是隨便幾句話就能糊弄過去的。
“反正都怪你,是你不好!以後不許接送我了,萬一英姐姐誤會,以為你打著接送我的幌子去找她呢,小哥,你是不是就是這麼想……哎喲疼疼疼!”
“薑小魚你為啥老氣我?嗯?”江守誠都被氣笑了。不過,鑒於上次他沒覺得用力,還是小胖妞的薑小魚後頸上便通紅一片。
如今,看著越來越纖細瘦弱的她,怎麼可能加大一點點力氣。但小魚一喊疼,他立即移開按壓的手掌,竟然又紅了一片。小妮子皮膚也太嬌嫩了。
她也就說話像個大人似的,其實啥也不懂!
江守誠咬牙為她開脫:,再機靈古怪的,畢竟年紀太小。等過幾年長大了,該懂的就都懂得了。就像他……
薑小魚捂著脖子悶頭疾走,這一招使江守誠成功轉移了注意力。跟在身後,笨拙地哄著。
薑小魚心虛地感歎:跟江小哥使苦肉計,簡直一使一個準!
下午,到底沒讓江小哥再送,不過,江小哥也提出了對等的條件:小姑娘家家的,離新建林場的人遠著點,萬一有壞心眼子的呢?
薑小魚忙不迭點頭,等見到高淑英,發現她換了件藍底白花的新褂子。
兩條辮稍上綁著鮮豔的水紅綢布。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更加水潤迷人。
這在清一色的老藍黑裡麵,特彆紮眼,特彆靚麗。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高淑英邊擦窗戶邊哼著歌兒,薑小魚一顆心兒落了地。
沒等薑小魚打招呼,高淑英快快樂樂地喊了一聲,戴了頂草帽,便拿著記公分的小本本去地裡了。
當她剛背轉過身去,一張俏臉冷若冰霜。
她若不是無意中聽到村長媳婦對一個婦女說:“彆惦記薑小魚給你當兒媳婦了,,她跟小誠本來就是訂的娃娃親,現在兩人大了,鄧翠紅說過,她兒子就愛吃小魚做的飯,等小魚再大些,估摸著倆人就該結婚了。。”
原來如此!她早該看出來的,明明薑小魚說過他們不是親兄妹,可是薑小魚隻是個沒長大的丫頭片子啊。
高淑英心裡清楚,是她自己一廂情願、自作多情。根本跟薑小魚沒關係。
可是心裡頭很不平衡,江守誠一個血氣方剛的軍人,怎麼會看上那麼一個小丫頭?
薑小魚除了臉蛋好看些,哪哪能比得上她?
高淑英又羞又氣,薑小魚貌似天真嬌憨,可心眼子多著呢。心智也比同齡人成熟。這下指不定心裡怎麼嘲笑她呢。
她當時在路口徘徊了許久,她很想去問問江守誠,他是不是真的喜歡薑小魚。若是僅僅因為……她做的飯菜也不難吃的。
可理智又告訴她,她若真的跑去找江守誠,那才是個天大的笑話呢。
短短兩天,統共見過三次,人家一個正眼都沒瞧她,他沒主動跟她說過一句話,她哪來的自信,一表白,江守誠就會立馬喜歡上她?
高淑英自嘲地笑笑,無意識地望著前麵忙忙碌碌的人們。
“高淑英……英子……”一個試探的、顫顫的聲音自那些軍人、知青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