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魚!”
一連叫了好幾聲,薑小魚磨蹭了半天,看著小哥那扇屋門,就像一個大怪獸張著黑洞洞的大嘴等著吃人般,她不敢進去。直到江守誠不耐煩陡然拔高的聲音。薑小魚很沒種地板著門框伸著腦袋望著江守誠。
“小哥……你叫我?”
“家裡還有第三個人嗎?不叫你叫誰?杵門口乾啥,還不快點過來!”
薑小魚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有啥事說吧,我聽得見。”
“薑小魚你這是什麼表情?好像我是吃人的妖怪!讓你過來就過來,墨跡啥呢?”
薑小魚便羞答答地蹭到小哥跟前,心想:要是小哥親親抱抱舉高高她都能愉快的接受,畢竟這可是她上輩子最遺憾的事!
要是上來就那個啥,她雖然也憧憬了多年,想想目前的年齡,不允許啊!
聽人說,男女之間朦朦朧朧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那感覺才是最美好的。事實上果然如此,小哥在家的這幾天,她一想到他就睡在自己的隔壁,整個人就激動的不行。心裡彆提多幸福多柔軟啦。
她才對小哥有了明確的想法,沒正兒八經談過一天戀愛,就直奔主題……
“這是我這幾年攢下的工資和津貼補助。一共530塊錢,還有一些票證。交給你了!”
啥?薑小魚腦子裡翻滾著的旖旎想法,啪地一聲全全消散了。
江守誠把炕櫃上一堆的票票推到薑小魚跟前。
“交給我?為啥交給我,不是應該給娘嗎?”說實話,薑小魚從來到這個時代,幾乎都沒有機會親自拿錢幣、票券買過東西。
第一次看到這麼一堆紅的綠的票子,她居然很陌生。
若是擱在現代,500多塊錢真不算啥,可在六七十年代,雞蛋一毛錢能買倆仨,豬肉好像一兩毛錢一斤。這麼多錢不亞於一筆巨款。
“咱大掙的比我多多了,不差我這仨瓜倆棗的。就這麼說定了,咱大的工資津貼給娘保管,我的給你!你想咋花就咋花。”
不得不說,小哥說把工資交給她的時候,特彆男人!薑小魚心裡把他撲倒無數次。
江小哥這麼快就把家底交給她了?不合適吧。畢竟她隻有十四歲,名不正言不順的。有娘在呢,於情於理都不妥。
“還是讓娘管著吧。我還小,花不著錢。”薑小魚心裡甜如蜜,嘴上仍客氣著。
“還小?多小?咱娘嫁給咱爹時,剛剛十六歲,你現在都多大了?等以後穩當了,說不準你還要上高中、上大學,哪裡不需要錢……”
“那……小哥,我要是考上大學,就遠走高飛啦,你又在部隊上,我們說不準以後就見不著麵了怎麼辦?”
薑小魚笑嘻嘻地問。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在作死邊緣上試探。
“好辦的很,我現在就把你腿打斷,哪裡都去不了!”
江守誠帶著幾分凶狠的意味說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趕緊收起來,我去澆黃瓜!”
“哦……”
小哥叫她進屋就這?她白糾結忐忑,百轉千回、心神蕩漾了。
鬨了半天,她又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
薑小魚堅決不承認自己才是獸xing da發的那個!她從來到這個時代,貌似思想都沒純潔過。
“還有,你要是把我給你的錢交給娘的話,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管你,我為啥一定把工資交給你,你懂我的意思。”江守誠突然又出現在門口。語氣很是嚴厲。
把薑小魚嚇一跳。
“不給就不給,隻要你以後彆抱怨我花錢大手大腳就行!”薑小魚撒嬌般一跺腳,聲音甜絲絲、軟綿綿。
“有啥抱怨的?掙錢不就是花的嗎?沒出息沒本事的男人才會瞎抱怨!當新兵蛋子工資都低,等以後我會像咱大那樣,一步步晉升的,工資津貼也越來越高。不會讓你為錢的事發愁。”
江守誠眼裡的寵溺藏都藏不住,望著小臉通紅的薑小魚都挪不動腳步了。小妮子長大了,臉皮也越來越薄,動不動就臉紅。不得不承認,他最喜歡看她滿臉嬌羞的樣子,比三月裡的桃花都要嬌豔幾分。
薑小魚找來一個盛餅乾的鐵盒子,把那些錢按元、角、分,分開放好。
掂著票證卻犯了難。她看向依舊杵在門口的江守誠。
“要不……這些交給娘?”
江守誠點點頭:“票證給娘行,都是有期限的,過了這個期限廢紙一張!有幾張布票,你又不願意去縣裡,讓娘帶著你去供銷社扯幾塊好看的洋布。做幾身好看的衣裳。我看外頭也不儘是老藍黑。也不像以前那樣亂了,明年跟娘去部隊,我帶你去市裡買衣裳。有我呢,不用怕。”
“你這樣也不怕彆人說閒話。”薑小魚甜蜜地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