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魚猜想過小哥醒來後各種場麵,無怪乎都是些美好溫馨的畫麵,但從來沒有想過是這種情況,她竟然被一巴掌扇的坐在地上,就在她左耳嗡嗡作響,腦袋發懵之時,他竟然讓她滾!
小哥變心了!變了心的小哥太無情無義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能有力氣打她罵她。這是得多恨多厭惡她啊。
薑小魚又驚又怒,淚水奪眶而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鄧翠紅一見嚇得差點從長椅上滑下來:“這是咋了?你小哥-----”
“娘,小哥打我,他還罵我,他讓我滾------嗚嗚------我走了娘------我要回北京去,這輩子再也不見他了------”
“怎麼可能?你小哥打他自己也不舍得打你啊。閨女,你的臉……啊?他真打你了,臉上是他打的?這兔崽子,走啥走,去叫醫生來。檢查檢查他腦子是不是有病!娘這就給你出氣去!”
鄧翠紅安撫好薑小魚,怒氣衝衝推門進去。看到平日裡生龍活虎般的兒子安安靜靜趴在那裡。
聽到動靜,江守誠艱難地轉動了下脖子,突然眼睛一亮,緊接著朝她身後看去,眼眸的光亮一點點暗淡下來。
他喊了聲娘,聲音沙啞的不行。
鄧翠紅一見兒子虛弱的模樣,怒氣熄了不少。軟下聲音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叫醫生。
江守誠搖搖頭,緩緩閉上眼睛,沉默不語。
鄧翠紅手上沒消毒,因此,儘管擔心,也沒有掀開床單檢查傷口。
“小誠,你沒傷著腦子吧?你還記不記得薑小魚?”鄧翠紅試探地問。
江守誠唰地張開眼睛:“娘,我傷的是背,離腦袋遠著呢。薑小魚?哼哼----以後不許在我麵前提那個沒良心的,你怎麼不問問她,還記不記得我?我傷的這麼重,都不來看我------”語氣委屈又無辜。
“原來你腦子沒病啊,小魚沒來看你?那你剛才一耳刮子扇的是哪個?人小魚好心好意拿棉簽給你嘴巴上蘸水,撒癔症哪?你再生小魚的氣,也不能一巴掌把人扇哭了啊-----”
“娘,你說什麼?剛才那個是小魚?我還以為----”江守誠後悔的要死,雙手猛地一撐,就要爬起來。背上一陣撕裂般的劇痛,讓他瞬間額頭上冒出了汗珠。
鄧翠紅急忙把他按住:“行了,你也彆激動了,娘知道啥情況了。我就說嘛,江家祖墳上真是冒煙了,八輩子竟然出了一個會打媳婦的人。趴著彆動,你傷口裂開了-----”
“娘,我沒事,她去哪裡了?您幫我把她叫來。我混賬!怎麼眼睛都沒睜開亂打人呢。我媳婦一定嚇壞了!”
江守誠照著自己臉上呼了一下,還挺疼。想想自己昏昏沉沉之際甩出去的那巴掌。心裡更疼了。
他那時心裡厭憎的不行,隻想用最簡單粗暴的法子讓那個撲棱蛾子滾開!滾的遠遠的,永遠不要出現在眼前最好。
他做夢都沒想到,他親親的小媳婦竟然來了!江守誠很想拿刀剁了自己的爪子。
“可不是嚇壞了……醫生您來了,麻煩檢查一下他的後背,傷口有沒有裂開?需不需要重新包紮一下?”
一名醫生帶著護士走進來,掀開被子,眉頭皺成一疙瘩。
“我說江英雄,你都昏迷三天了,又沒吃東西。怎麼還有力氣折騰自己?”他對身後跟著的護士說:“給江英雄重新包紮一下----”
“好的。”女護士歡天喜地地準備紗布去了。
江守誠置若罔聞,依舊梗著脖子,讓他娘趕緊把他媳婦喊過來。背上的傷口再疼,遠遠沒有此刻的心疼。於是鄧翠紅馬不停蹄地去安撫未來的兒媳婦去了。
鄧翠紅隻含混地說你小哥以為是彆的女人占他便宜呢,所以一氣之下才發了那麼大的脾氣,聽娘一說是你,後悔的腸子都輕了,要不是娘攔著非要爬起來找你,現在倒好,傷口都掙裂了,現在護士給他重新換紗布呢。
娘就說嘛,他怎麼可能舍得打你呢?不要說無緣無故就是你犯了錯誤,他也不會舍得動你一指頭的。
你小哥慌得不行,你要是不跟他說句話,肯定不安生-----
鄧翠紅話還沒說完,薑小魚拿手背把淚珠子擦掉,急急推門進去了。
哎------傻閨女。鄧翠紅很想對薑小魚說,閨女啊,咱不能這麼容易就給哄住了----怎麼也得------想想兒子才是親生的那個,她這個當娘的躥騰兒媳婦難為兒子,是不是傻?於是勉強作罷。
薑小魚走進病房的時候,恰好看到護士拿剪刀在剪他後背的紗布,一眼望去,血肉模糊。這讓她想起自己前世從高空墜落時的場景。
薑小魚臉上血色褪儘,急忙背轉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