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不好了,少爺又不見了!”
聽到劉福子急匆匆的來報,本在享用早膳的禮部尚書停下碗筷手肘撐著桌子拖拉起臉來,尚書夫人更是滿臉煎熬的閉上了眼。
“去,去找,找不到不要回來見我!”
王尚書與夫人老來得子,取了個書生氣的名字叫王弗瞻,沒成想卻是個腦子不好使的病秧子,如今二十有一弱冠之年,心智隻有六歲,四肢健全心地善良,除了天天一個人翻牆溜出尚書府,爬樹摘果讓爹娘不放心其他也沒什麼。
而且他在外頭自個兒找到什麼好吃好玩的會帶回來給爹娘,可是有孝心了。
王弗瞻今日一大早天都沒亮就溜出去了,他這趟跑得比較遠,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去了什麼地方。
隻見雲霧繚繞著連綿山巒,他撥開樹葉,無意發現了一座山間小院,無牌匾名識,他打量了門戶院牆一番,發現很是普通,而且這院子竟然沒有門!
裡頭的樹長得都越過牆壁了,他細細一看樹上結的是桃子。
“咕嚕——”他肚子正當合時的叫了起來。
他定要入這小院,門沒有又能耐他何。
於是他挖啊挖啊,終於挖了一通往內院的隧道。
王弗瞻一臉傲笑。
一是覺得自己無敵厲害,二是覺得這小院裡頭的景色還不錯。
他插著腰正準備上樹摘桃子,一絲都未覺察到背後的清幽的腳步。
忽如冷風鬼影,迅疾穿梭,不可捕捉。
先是被挽了手臂,後是腿腳被踢。
王弗瞻一時知覺天花亂墜,看不清是哪個不要命敢這麼對待他。
最後來了一擊翻雲留疊。
他的脖子被狠狠擒住,整個身子被一股勁裡往後仰倒。
“砰!”
翻起濃厚塵土起揚。
養尊處優的尚書府少爺哪受過這麼重的傷!
“嘶——”
王弗瞻好不容易待痛覺過去,剛睜開眼,雙眼模糊間,便看見有個人蹲在他的旁邊。
“呃啊疼死了,哼!”
餘清和看著那隧道又看了看此人,很是驚異他的到來。
“你是誰?”餘清和問道。
他見此人眯起雙眼,像是看不清,便伸手招了招,卻不想被此人,緩緩的抓住了手腕。
“我就進來摘個桃子吃,你打我乾什麼,我爹娘都沒打我這麼重過!”王弗瞻嘟囔起了嘴,無理取鬨開來,“哎呀我眼睛看東西好糊啊!都怪你!”
餘清和垂下眼眸。
想來應該是個誤入者,腦子還不太好使。外頭進得來裡頭出不去,此番是有伴了。
不過他的眼睛為何會看不清?莫非是院外有什麼沾上了他的眼睛。
他撇了一眼那顆桃樹,那桃樹在他眼中早已司空見慣,桃樹已長出牆了。
“哦原來想吃桃子啊我還以為是什麼賊人呢”餘清和笑著安撫道,“多有冒犯,兄台勿怪,我這就扶你進屋休息,想吃多少桃子都沒問題。”
“你可不許在和剛剛一樣揍我了,很疼的,疼死了!”
“不會了不會了。”
餘清和攙扶著王弗瞻進了屋。
“我渴了”王弗瞻一落座,就搬上了那副少爺架子,“給我倒杯水去。”
餘清和還真給他倒水去了。
“不知兄台大名,是何來曆?”在他遞上杯子而王弗瞻剛好接到時,他卻收回了些,轉而開口問道,“怎麼誤打誤撞進了我這小院呐?”
“我叫王、王……王、弗、瞻?我不會寫自己名字……但是呃咳咳!我爹是尚書大人,禮部尚書!嘻嘻怕了吧”王弗瞻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抱著雙臂昂起下巴“我一個人偷偷溜出來玩的。”
“昂原是如此。”
餘清和這才讓王弗瞻喝上了那杯水。
“我餓了,我要吃飯”他一口喝完後,又道,“你不知道我從正午挖那道隧道挖到現在,累死了!還被你揍了一頓,哼氣死我了。我餓了你快去給我弄些吃的!”
餘清和取走了那杯子,看著空無的杯子好一陣才放下。
他又端了盆水來,擰了一冷水帕子,走到麵前這個四腳朝天的尚書之子跟前。
“眼睛不糊了?”
要不是他提醒,王弗瞻都未察覺眼睛是還有一點點的糊,但好在王弗瞻不嘴硬。
“嗯是有點。”
那冷水帕子貼到了王弗瞻的眼睛上。
“不可閉眼,也不可摘下來,我說能摘才能摘。”
“為什麼要聽你的?”
“你不想吃飯了嗎?”
“哼,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