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掬水衝洗了把臉。潺潺溪水流淌,……(2 / 2)

將救 福臨魚 7992 字 9個月前

好不容易甩開一陣,他躲進一個角落歇了會兒,卻發覺了那個本尊。

“哎呦,嚇我一跳”他走過去,拍了拍那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是這貨怎麼還不醒?是幾天沒得睡了一睡跟死豬一樣,嘖,還真有這目胞黑的。”

他突然想起來剛剛那人打自己的反應,品味到了什麼不妙,立馬幻化成了自己模樣。

眼看就快天亮,天兵的腳步聲進了,他一個跟頭翻牆。

一部分的天兵包圍住了那本尊,他的步履稍微輕快了些。但他還是找不到路,久而久之有人喊了一句他就又被盯上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

我金光咒怎麼都使、不、出,啊!

好了……隻能憑我精湛的演技了。

他使出無極抒,大筆一揮……這一回,他化成了齊元昭。

仰頭挺胸,禮正端嚴。

抱著拂塵無拘無束的行走在九重天。

沒過多久終於是看到了似門的地方,隻不過寫的是西天門。

他走近時,四位天兵齊刷刷的向他行李,他穩住已經跑麻了的雙腳才沒出洋相,頗為正常的“嗯”了一聲。

隨即一溜煙的消失了。

他倒是走得自在,之後的幾天九重天可是熱鬨了。

淩霄殿裡,被桻謙塵摔到地上的奏折就不下五本了。

負責防衛巡邏的真武大帝與下屬三位靈官一同低頭跪著。

司法那邊情況也不樂觀,口供無證乃止目擊證人說的版本那是都不一樣。

“這都多少日了,連個夜闖朕寢宮打碎琉璃鏡的都糾不出來,這外頭傳成什麼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天花亂墜,雞犬不寧的。”

“陛下恕罪,臣等辦事不力。”

這句話桻謙塵聽得耳朵都要生繭了,揮揮手示意他們起來。

“繼續查,查到真凶了再來給朕會報,都退下吧。”

……

一彆三春,柳樹垂青。

他回到了‘春和景明’

“小叔——我、回、來、啦!”

他推開籬笆門,裡麵的景色不減當年。

“嘖,哎呦!”

柴房裡的藥味苦得他在門口都能聞到,一縷縷白煙自西麵升起。

四年前他們吵了一架,那時少年氣,心高氣傲,直接走了,便去塵寰間當起了他的神醫來。淩羽倦也是他的化名,他真名叫陳藐。

“這是煎什麼東西呢,難聞死了!”他看著陳萑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拿著蒲扇扇著風,臉上雲淡風輕的似乎根本聞不到這難聞的藥味。

陳藐的爹娘在他八歲時便雲遊江湖,至今未歸,留下一字條讓他投奔陳萑。陳萑與他哥差了十六歲,算是祖上得老來得子,又逢陳藐生得早,侄子和小叔竟隻差了三歲。

雖說隻是差三年光陰,但二人卻像是差了三十歲。陳萑少年老成做事穩妥有序,陳藐頑劣潑皮,沒少讓陳萑操心教訓。

陳萑沒理他,一如既然的煎藥扇著風。

年輕人沉不住氣,而他這種專門隻對陳萑沉不住氣的。他鼻呼了好幾口氣,臉上寫滿了不悅。

你再這樣,我就要不開心了……我已經不開心了……我不開心!

陳萑,你自找的。

他剛慫了慫肩膀,眼看就要為非作歹。陳萑卻在這時開口了,“東西都帶了嗎?”

“那當然”他轉頭便得意起來,正吹著牛呢,不自覺就掏出來那布袋裡的一塊焰金玉來向陳萑炫耀起來,“我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哎!”

然後就全被陳萑拿走了。

“有勞了。”

“沒你什麼事了,門在那你可以,走了。”他本來是想說滾的,但還是忍住了。

這句話直接潑滅了陳藐所有的好心情,他直接堵住了陳萑的去路,他比陳萑高了不少,並且一步步的逼近。

“小叔,識相點,今時不同往日……唔!”

陳萑重重踩了他兩隻腳,一個清幽的轉身提起藥爐,略使小技將那大缸裡的水全灑了出去。

“嘶——哈……”

陳藐被潑的措不及防,全身濕透,回過頭來瞪眼瞧著陳萑。

“這水本是用來滅火的,我看你火氣也挺大的,順帶一塊咯。”

“後院有溫泉,自便。”

陳藐剛被潑了一身的冷水,冷得直嗖嗖的雙臂抱緊,壓床顫抖著,吐字都一愣一愣的,“他、娘、的……我今晚嘶哈,不辦了你,我、他嗎、不入,族、族譜!”

陳萑若不是實在尋不到人也斷不會喊陳藐去偷的,他要這焰金玉不為彆的,是為救人,那人此時正躺在他本來休憩的床榻上,四個月了醒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將那焰金玉洗滌、搗碎、煉取出精髓,融入剛煎好的藥湯裡。金色的玉液緩緩與墨黑的湯藥融為一體,難聞的藥味竟化為清香。

他扶著長生起來,喂他把藥湯喝下。

“若是還不見好,我也沒法子了,便是這天底下再無人能救你。”

陳藐泡完溫泉,便急急忙忙來了,一下就找到了他的小叔。

“喂,你讓我去偷焰金玉,就為了救他?”

“這張臉好像在哪見到過……”

陳萑沒注意到他何時來的,睨了他一眼,陳藐靠在窗邊打量著長生,又斜眼看看陳萑。

“我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見識到所向披靡的長生帝君,如此狼狽的模樣,倒在溪水旁,血液染紅了整條河。”

“我當時探出他身上無一絲的法力,靈修儘散,我懷疑了自己的醫術都沒懷疑他,探了三遍都是如此,往深一細探才發覺是受到了反噬,他用了禁術……他還中了毒,毒蔓延的很快,就差心臟了,下毒者根本就沒想讓他活。我用真氣緩住了那毒,把他帶回了春和景明。”

“那焰金玉是純陽之物,稍作煉化便能挽救一條性命。”

陳萑拿起碗,出了門。

“那他什麼時候醒啊?”

陳藐一看人都沒了。

等他二人再回來時,床上早已沒了人,留了張字條表謝意。

“小叔,你和他是不是有些什麼交情?”

“萍水相逢。”

陳萑幾乎是眼睛都不眨,就回答了他,這反而讓陳藐生疑。

見陳萑出去,他便跟在後頭,然後陳萑停在了一屋前,他也停下了,陳萑進屋剛要關門便被他一隻手給扒開。

“小叔,我看過了我原先那間屋子,太破了睡不了,今晚隻能跟你湊合一下了。”

陳萑拉門,又被扒開。

“柴房也能睡。”

話說回來,陳藐自然是日久生情那一卦的。畢竟陳萑生得一副美人相,膚白纖潤樣貌姣好,質如玉蓮清粹華表。大到醫道小到柴房,那是樣樣精通。

陳藐從小時候起便黏著他小叔,逢人都覺他跟他小叔比他跟爹娘都親。陳藐到了年紀,對人家姑娘一點都提不起興致,每逢那時腦子裡想的全是陳萑,好幾次夢醒來之後都得偷偷摸摸自個兒去洗衣物。

再後來,他便蠢蠢欲動,多次明裡暗裡的示意陳萑,可皆都無果,不是被罵就是被打,沒飯吃沒地方睡是常有的事。

這回拉門夾到了陳藐的手,陳萑聽到他嘶啞一聲,忽然遲疑過一瞬不該有的關心,於是乎,門又被扒開了。

眼看陳藐已經進屋,並且步步逼近,嘴裡還說著不知哪裡學來的流氓話,“小叔,我幫你暖床。”

陳萑一腳把他踢了出去,關門上鎖。

其實無論陳萑對他怎麼樣,他一直都覺得對自己很有信心,陳藐是喜歡自己的,隻是臉皮薄礙於身份,不敢承認罷了。有幾次他撲上去清晰聽到那心跳砰咚砰咚的,耳朵紅的跟櫻桃一樣,偏偏那嘴厲害的一句一句文雅的罵著,踹了他好幾腳,巴掌扇得他臉都疼了。

但是他畢竟是陳藐,陳藐當然是不要臉的,他一直認為自己死纏爛打窮追不舍,陳萑早晚都是要被他*的。

見門外沒了動靜,他才如釋重負的轉身,揉了揉酸疼的腰,鋪好了被褥。

隻是這平靜根本沒持續多久。

“嘭當!”

那扇門直接被踢破了。

陳萑看著那一地殘木裡的少年,無奈的看了他會兒,坐了下來,倒了杯茶。青蔥的手指把玩著茶杯,一截嫩白的手腕從墨綠長衫間露出,看似平靜的語調中卻透著些嫵媚,“你到底要做什麼?”

後背微微顯那美豔的蝴蝶骨,順著脊柱而下腰枝細的盈盈一握,即使衣裳遮住也能窺探出那圓潤挺翹的輪廓。

陳藐走上前來,目光如餓狼一般,從背後攔腰抱起了他的小叔,椅子都倒地了。他又將陳萑在空中翻了個身,好讓他的小叔看看他這張俊臉。

他們依偎在榻間,陳藐緊緊摟住他的細腰。陳萑多次推開都無用,他眼下跨坐在陳藐身上,那雙勾人心魄的眸子正惱怒的瞪著陳藐。

陳藐在他耳旁吐了溫氣,弄得他的小叔耳朵都紅了。

“小叔,我忍不了。”

陳萑的耳朵更紅了。

“往後你救蒼生,我救你。小叔,你知道嗎你患病很久了?”

氣溫漸漸氤氳起來,床頭燈帷簾也被放下了,他們耳鬢廝磨,相倚相契。

陳萑輕笑一聲,不像怪罪而像調情,“我能得什麼病啊?”

“胡亂勾引俊俏郎君。”

……

月色朦朧,恍見日光。

“我真後悔沒早點辦了你。”

陳藐撫摸著他長長黑發垂落的光滑脊背,低沉著嗓音輕笑了一聲。

美人在懷,枕著自己的胸膛入夢,可謂人生一大樂事。

他不肯放開陳萑,現在是,以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