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擋在了他們麵前。
月道用身體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
他看著氣若遊絲的路溪,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對不起......”
然後,他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這次,是真的死了。
隻是不知道,這句對不起,是對小光還是路溪說的。
不厄一腳將月道踢開,梅開二度,剛剛已經重傷昏迷的路溪突然睜開了眼睛,左手變出匕首,一下子刺穿了不厄的腳掌。
不厄蹙眉,當機立斷將整個右腳連帶著小腿切下。
“沒想到你還有一隻裔翁蟲。”他說,語氣平靜。
這時,還殘存著一絲理智的苟真也失了分寸,蒼名已經昏迷,不厄失了一條腿。
什麼少主不少主,今天魔尊來了,都彆想離開。
他撿起地上的劍,冷聲說道:“不如我送你們一程。”
路溪低低地笑了,對瞬息那海說道:“你看,神界不過如此。”
然後,她和瞬息那海被長劍貫穿。
虛影聞了聞虛空那海麵前的酒杯,遺憾地歎了口氣:“可惜喝不了。”
虛空那海看著虛影眼巴巴饞酒的樣子,揶揄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嗜酒如命,千杯不醉。等你回來了,我酒窖裡那些陳年美酒,全部拿出來,我們不醉不休。”
“得了吧,你要是舍得拿出來,我何至於惦記到現在。”
虛空那海炫耀式地喝了一杯:“神界那邊會怎麼做?”
“天帝疑心重,自然不會上報給溯源。這樣即便溯源知道,也不會貿然出手。這一次,是我們先出的招。”
虛空不放心地問:“瞬息陪她一起去,真的好?”
“難道有其他的選擇?”
“可是,你不能這麼對他。”
虛影無所謂地說,“虛空,我什麼都沒做。”
虛空那海生氣地看著虛影,她有時真的不知道摯友到底在想什麼:“正是你什麼都沒做,才有了現在的樣子!我們以前多開心啊,但是現在,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慕厭荀子躲在了朔海,薑塗自願入輪回。你說我們怎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現在的樣子不好嗎?夷山守著混沌,溯源是尊貴的上神之父。慕厭荀子為夢想發光發熱去了,至於薑塗,我是親眼看著他過的盼安渡,現在還不知道又投胎在哪戶人家瀟灑度日呢。還有你,你是堂堂的魔尊大人哎!就連天帝都要看你的臉色!我就更不用說了,說實話,我都快習慣這樣虛無縹緲的生活了。”
虛空那海有時真的很討厭虛影這種不管他人死活的模樣:“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
虛影一臉單純。
“你當初,如果和薑塗說清楚,也許事情不會發展成那樣......”
虛影不理解:“我要說什麼呢?我也沒有權力去乾涉他們。”
“所以你讓薑塗重蹈覆轍!”
“虛空,你忘了,薑塗會回來的。”
虛空那海有些累了,將麵前的執壺拿起,一飲而儘
“虛空,薑塗會回來的。”虛影風輕雲淡地說,一抬手,將虛空那海手中的執壺取走。
“?!你知道他回來意味著什麼嗎?”
“是的,瞬息那海會死。”
虛空那海的語調高了些許:“瞬息那海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虛影依舊笑盈盈的,說的話卻像淬了毒的汁:“一切為了複活化光,你又何必對瞬息那海耿耿於懷呢?”
虛空那海幾近崩潰:“但是為了化光,再一次將薑塗經曆這些事情,真的對他公平嗎?他已經為了你主動退出進入輪回,你不能無情地殺了他兩次......啊......我明白了......”虛空那海看著眼前明明在笑,眼神卻無比冰冷的摯交好友,“你可以,因為你根本不愛他......所以你可以......對你來說,沒有比複活化光更重要的事了......”
虛影依舊在笑。
虛空那海無力地癱倒在地,伸出手想要觸碰到虛影,“我們為什麼要變成這樣啊......”
“你相信我,”虛影蹲下來身子,朝虛空那海的臉上吹了吹氣,虛空那海的眼淚風乾後留下了淚痕,“我不會傷害你的。”
“婦汝舍身創世,世上卻沒有她的傳說。他們虛構出一個不存在的真神,再將婦汝當作他的妻或者妹。他們不知有無數真神為了這個世界奉獻了自己,卻將一個寡廉鮮恥的強盜當作信仰,頂禮膜拜。”
“我想做的,隻是讓一切回到最開始的模樣。”
“我沒有想要犧牲任何人。我想救下這個殘破不堪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