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一路上都在嚶。
秦罡隻想給那張比不上的嘴裡塞上一團抹布,卻見江晏摟著燭龍安慰,甚至還掏出手帕給這個瘦了一圈的孩子擦眼淚。
因為在玄冥殿上的所見所聞,江晏的計劃有變,他們先把燭龍送回黃泉休息,隨後兩人一起去找江晏遺失在地府的東西,在路上探討此番見過魔尊後得到的訊息。
“你那東西如何重要,竟然此刻不得不去尋找。”
江晏沉吟道:“正是因為是此刻,所以必須儘快找到,不然我們恐怕無法麵對將會發生的事情。”
見秦罡臉帶疑問,一副刨根究底的架勢,江晏隻得道:“你可記得上一次來地府時撿回去的那隻小讙?”
“嗯,記得,菁古的刀靈。”
“你前妻是北冥的上一任守護神,用的就是這把菁古長刀,這些天我也聽說了,千年前神魔大戰,就是這把刀救下戰局,如今魔尊意欲不明,我們要早做準備。”
“你如何知道刀身在地府?”秦罡問他。
江晏從袖兜裡掏出刀掛,“小菁在地府,刀難道還能在彆的地方?”
器靈不能離其寄宿的器物過遠,要不是有菁古長刀的刀掛,小菁也無法離開地府和他們在人間呆上這麼多天。
秦罡看著刀掛上詭異繁複的符文,腦海中全是那日鵬入魔後翅膀上被魔息侵蝕的印記,“閻羅斬邪性太重,不該是神壇術法,這刀……我們不找也罷。”
“邪性重與不重,全憑持刀之人的心性,器物沒有對錯。”江晏把小菁喚出來,摟著這隻軟軟糯糯的小崽子,“話說回來,金烏大神不介意我暫借你前妻的神兵吧?”
秦罡:“……不介意。”
江晏故意挑眉做驚訝狀,小菁使勁把頭往江晏懷裡拱,用屁股對著秦罡,秦罡尷尬解釋道:“你看這小崽子如此喜歡你,現下也就隻有你能哄好它了。”
“哦?金烏大神大度啊……”
秦罡覺得他再這樣說下去,自己就要把持不住上去咬這張嘴了,他一甩袖子正色道:“玄冥殿上,你打斷魔尊言辭,可是怕他徹底撕破臉?”
說到這個,江晏收起了玩味,“是也不是。”
“怎麼說?”
“我們來理一理,從一千年前開始,不,從太古,大羿射日開始。”
秦罡眉心微蹙,顯然並不太想回憶糟糕的過往,但是他不得不,秦罡沉思片刻開口,“我與九個兄長不滿十日輪休,一齊上天,人間塗炭,人王大弈射日,隻留下我一個,相傳最後一支箭,也就是上一任魔尊玄曾被人族偷拿藏了起來。”
“是了,玄曾在往後數千年修成魔,成了魔尊。射日箭能夠射殺上神,源於人心怨憎,但實乃神兵,源於神壇天地熔爐。”
江晏繼續道:“隨後數千年,人間無事,接著神魔大戰,北冥成為古戰場,無數叛賊被羈押於北冥,北冥自此成為三界囚籠。那時,你前妻金翅大鵬還未封神吧,隻是個天地靈物。我聽葉行說,之後有一次地府和北冥之間的動蕩,在這個動蕩中,鵬被封為守護神,正式劃分領土鎮守北冥。”
“是的,”秦罡道,“隨後我去了北冥,在邊界見到了鵬。”
江晏:“為何?你為何會在那個時候去北冥。”
“因為誇父。”秦罡滿臉的無辜,“他想讓我從早到晚,一日十二時辰一直在天上呆著,開什麼玩笑,我是要睡覺的好嗎?我就跑了,聽說他喝了好多水,我當時都快嚇死了,萬一這世上的水都被他喝完了可怎麼是好。”
江晏在無語中敏銳察覺其中不合理之處,“難道誇父不知道人族也是要睡覺的嗎?他也是人族,他肯定知道,他也知道晝夜輪轉的必要,為何還會追你?是否受人暗示?”
秦罡倒吸一口氣,“你說的這個‘人’,到底是源於天上還是地下?”
江晏抬手示意他保留疑問,“這個我們現在不得而知,繼續來看,隨後的事情你比較清楚,你來說。”江晏怕說漏了嘴,便把北冥這一段的經曆甩給秦罡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