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這會兒有兩個門衛，楊羨從褲兜裡摸出剛才從小賣部買的煙，輕車熟路丟給保安大叔。

二人暢通無阻地出了學校大門。

“還可以這樣。”隋苒驚掉了下巴。

楊羨看她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啞然失笑。

***

楊羨家裝修的是冷色調，配色、裝飾、家具家電都很冷，踏進門心就涼了半截，三伏天都用不著開空調的感覺。

她家跟她的性格還真是搭，隋苒心裡想。

眼神被楊羨捕捉到。

楊羨問：“好看嗎，都是我選的。”

她小時候家裡是老式的木紋材料裝修，後來她實在嫌醜，楊爸就乾脆將房子翻修了，任由她指揮布置。

怪不得！

“好看。”隋苒沒說謊，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沒有溫度，可是真實好看的。

這可能就是，物隨主人？

楊羨從冰箱裡拿了水果，放在茶幾上，“你先吃點東西，等我一下。”

隋苒點頭，捧了個蘋果放嘴裡咬。

楊羨進了房間，關上門。俄爾，房間傳出類似撥動琴弦的聲音，時而沉悶，時而清脆。

蘋果咬到一半，楊羨抱著吉他從房間走出來，坐在貴妃椅上繼續調試。

一麵調弦，一麵問，“想聽什麼歌？”

隋苒沉思半晌，她好像沒有特彆喜歡的歌，“都行。”

“《都行》是什麼歌？誰唱的？”

“我是說，什麼歌都行。”

“有喜歡的歌手嗎？”

“林俊傑。”

楊羨撥弄幾下吉他弦。

“不懂愛恨情仇煎熬的我們，都以為相愛就像風雲的善變，相信愛一天，抵過永遠，在這一刹那凍結了時間……”

是林俊傑的《江南》。

“不懂怎麼表現溫柔的我們，還以為殉情隻是古老的傳言……”

青蔥般細嫩且纖長的手指在弦上撥動，歌聲流出，清音幽韻。

隋苒鼻腔有點酸。

楊羨這樣一個冷漠得近乎孤僻的人，卻會對她隨口說的話上心，簡直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

是除了爸媽以外，從來沒有過的，被人珍視的感覺。

“……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心碎了才懂。”

節拍律動，楊羨隻唱了副歌部分，便自認為圓滿地扔了吉他。

傲嬌的小性子把隋苒溢出眼眶的感動儘數逼了回去，隻剩歡笑。

“笑什麼？”楊羨費解地看她，認真回想是不是哪句唱跑了調。

“沒，沒什麼，就是看到你就想笑。”隋苒說：“楊楊，我爸爸媽媽今天又不在家，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楊羨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