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嗎？Z大？”楊羨趴在電腦前，下巴枕著隋苒手掌心，試圖勸隋苒再好好想想。

“嗯。”隋苒堅定地點頭，“Z大挺好的。”

楊羨感到有點惋惜，“那你這分數，浪費挺多的。”

“要是能分你點就好了，我們就可以一起去Z大。”

“可不咋滴，浪費了浪費了。”楊羨痛心疾首。

“那你呢，你要去哪裡。”

楊羨滾在兔子床上，四仰八叉躺著，佯裝漫不經心，“我啊，G大吧。”

隋苒磕巴起來，“那，那你的分數不是也浪費了？你超了一本線幾十分，去H大沒有問題的，H大好歹是雙一流呢。”

楊羨說：“不喜歡H大的名字。”

“……”隋苒說：“你要不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985、211以下眾生平等，G大離你最近。”

兩個學校毗鄰，走過一個紅綠燈就到了。楊羨眼睛釘在電腦裡查的地圖。

“楊羨。”

楊羨詫異隋苒為何突然連名帶姓喊她，也不打諢了，坐起來規矩地看著她，“嗯？”

“我下個月就滿十八歲了，成年了。”隋苒說。

“怎麼了？”

“上了大學，就可以談戀愛了吧？”

隋苒低下頭，臉如同被驕陽暴曬過，紅透了。

楊羨心猛地一滯，能清晰感受到心臟抽搐的疼痛。

“不可以！”她說。

隋苒抬起頭，問她：“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初識時楊羨那不耐煩的神情再一次出現。

隋苒被她突如其來的火氣嚇到，視線再次停留在癱軟的雙腿上，“我知道，我不夠好……”

楊羨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辯解，“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最好，沒有男生配得上你。”

隋苒漲紅了臉，“誰說我要跟男生談戀愛了？”

“那你要跟誰談？”

“跟你，也不可以？”

楊羨一愣，挑了挑眉梢。

“那可以！”

***

九月初，彆人開學，隋苒搬家。

隋苒由於雙腿的緣故不適合住校，隋苒父母因為要照顧女兒，在Z大旁邊重新租了房子。

楊羨抱著一個大箱子在隋苒租房子的小區艱難前行。

抱不動，又放在地上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箱子塞進電梯。

“給你補上生日禮物。”

楊羨就著水龍頭掬水潑了把臉，把脖子上黏膩的汗液洗掉。

隋苒目瞪狗呆地看著，幫不上忙，“這麼大箱子，裡麵裝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