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奪,而且不經過主人同意。
官致想去拿回來,可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有股子力量阻止他做出那種粗魯的行為來。
真動了手,就跟打架似的,再說,鮮家少爺想要什麼沒有,為嘛偏要這一盆?
隨心所欲唄!
“我們家二掌櫃的呢?”
鮮梣站在客廳口高聲喊:“小延——”
一個年紀大的店員說話了,“小胡帶著曾少爺去了窯上,留話不用接,等完事自然把人送回去。”
“喲,”
鮮梣心裡一蕩,難得蔓延這回這麼開通,那就彆打擾他們的興致了。
饒是那麼著,他還說著風涼話:“瞅瞅,你去不得的地界,我家小曾卻行動自如。”
言下之意有點幸災樂禍。
曾氏的麵子大著嘞,看來是通過了胡承老先生的首肯。
鮮梣回到曾園,倒頭便睡,不是不想等蔓延回來,瞌睡蟲就是咬人,轟都轟不走。
過了半夜,聽到屋裡有了水聲,才知道蔓延已經回來了。
睜開眼,那盆子情思草擺在床頭,還有他泥塑的那對小情人站在一個玻璃罩子裡,“蔓延”看“鮮梣”的眼神,真就是個風情萬種。
鮮梣前去拍浴室的門,“我一身臭汗,等不及睡著了,能共享否?”
磨砂玻璃門“嘩”地被拉開,下麵已經用條五分短褲的蔓延一邊擦著頭發,一邊閃身出去了。
洗得這麼快,不會是被我嚇得吧。
鮮梣把人從後麵圈住,臉都鋪在蔓延潮乎乎的後頸上。
打算熏臭人,讓我再刷一遍怎地?
蔓延把人推開,“要洗快點!”
被拒,臉大的人不害臊。
“哦,等不及要與我共度良宵。可歎是‘白露堂中細草跡,紅羅帳裡不勝情’啊!”
彆念豔·詩,我是擀麵杖吹火。
蔓延不理人,走開,去了床上。
充滿古典韻味的環境,床卻是新式樣的。
既沒有紅羅賬,屋內也沒有點檀香。
這是鮮梣提前特彆交代過的,不要弄那些東西,他怕蔓延骨子裡抗拒的欲·念更深。
鮮梣潦潦草草把自己衝了衝就出來了,頭發都沒弄乾,出來一看,燈暗,人都進入了夢鄉。
他把自己貓上床,抱緊了蔓延,用呼吸一感覺,就知道那酣睡不是裝的。
剛睡醒,精神頭正足,可懷裡人不給力,鮮梣沒轍,隻得看手機打發時間。
剛滑開屏幕界麵,一條訊息就跳了出來——
【小延:天亮我們去高郵湖畔。】
鮮梣沒忍住,順口叼住了蔓延的唇瓣,好家夥,主動出擊了。
有高人給你出主意吧?不是驢友,咋可能突然間的勝似“驢友”呢。
他接下來還是沒睡,深夜攪擾了楊言,跟她聊了聊學校的情況,也報告了一下行動。
這麼做的目的隻有一個:他和蔓延的休息期要無限延長。
曆史性的大事件,一輩子能碰到幾次?
錯過了今天,明天就隻有遺憾。
翌日清晨,睡得正香的鮮梣一睜眼,就被上麵罩著的一張臉給驚豔了。
紅裡透白,還有些潮氣氣,連短短的發梢都散發著靈氣。
一把抓上蔓延的後腦勺兒,小祖宗,理發店都是連夜營業的?
是不是報複我前兒的那句話呢,不但不給飄逸,又往短裡“杠”?
“起來,吃飯。”
鮮梣雙臂一勾小延的脖子,嘴巴伸到半路就被掌心堵了回去。
“胡老師官老師還在外麵等著呢。”
我操,高郵濕地公園情人一日遊,咋還給我組團兒來了!
鮮梣立時三刻就把臉兒沉如水,被子頭上蒙。
“又不是離著十萬八千裡的,著啥急。”
耍賴。敢怒不敢言。
卻在暗裡恨那對兄弟太不曉事,礙我們的眼,沒當過電燈泡是吧?
昨天一時興起,聽了胡覽老師的意見,去高郵體會一下草綠的世界。
事先沒征得鮮梣的意見,他不會是以前去過濕地公園吧,不然咋提不起勁頭來呢?
這就是戀人之間兩顆心存在的差異,天上一拳,地下一腳,都搞到兩條岔路上去了。
鮮梣把他的手搶到被子裡,“你幫我解決吧。”
蔓延生氣了,一甩手,躲身而走。
烏鴉嘴巴。外麵晴光片片,少來陰暗。
你自己玩吧,我跟胡家兄弟出門看風景去了。
擺著一張鐵餅子臉,鮮梣換好衣服出了房間,就看到在銀杏樹下站崗的一對兄弟。
“咦,”官致說著風涼話,“我那一壇是情思葉,咋到了你家就成了‘斷腸草’了?瞧瞧,臉兒都給照映‘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