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梣貓腰上床的瞬間,蔓延聞到了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潮氣與沐浴露洗發液的味道。
在樓下衛生間洗的,怕上來還得排隊。
蔓延給他背,還有幾乎停止的呼吸。
鮮梣塌著腰,兩手撐在蔓延的頭與肩。
“氣從何來?我有問過你的。”
蔓延呼地伸手拍亮了台燈,跟他的眼光直對:你問了我,我當時是怎麼回答你的?我不信你記差了。
重要的事情要重複:不給換!不給換!不給換!
鮮梣揚臉兒半躺半臥,他指著坦坦蕩蕩的胸口,幽幽地說:“這裡可有你答應我以後齧niè啃的牙印啊!”
我的牙齒會說話,能做代言?
“你咬得我好痛!”
鮮梣不但嘴巴在詭辯,眼眸裡也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我以為你是用這種方式委婉地告訴我:我不想同床異夢,該怎麼做,還用教麼。”
詭辯家!
蔓延的臉上能擰出檸檬水來,酸到牙也快倒了。
好像齧啃了你,但我那不是困得要命,嫌你囉裡八嗦的麼。你特麼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
“你無恥!”
打不過,也罵不過的這位,隻能像個小孩子一樣發矯情。
“你的撒嬌很迷人。”
今兒我要是在這床上睡下了,以後豈不老得給你拿捏著。
蔓延打赤腳下地。
“上哪兒?”
哪兒有床我去哪兒吧,在畫室忍一宿也行。
鮮梣動作比他快,跳下床擋在他的前麵,抓住他的兩肩怒目橫眉。
“在彆的地方都可以,為什麼唯獨這裡不可以?”
你傻嗎?身在異地,一情一景都不對,我能夠忍耐,可這裡是我們兩個人的家,那種事非叫我說出來嗎?
剛剛開始的青春,我隻想給兩個人留下一清二白的記憶。
蔓延頭一低,攥著運動褲上的褲線,心裡卻攪成了一鍋爛粥。
我不信,你不明白我反對的理由。
鮮梣輕柔地托起他的下巴,從他微閉的眼睛,經過秀挺的鼻梁,再到嫩成一片草的嘴唇。
蔓延不給回應,由著他做。
思想是一回事,強健正常的身體又是另外一回事。
“校考的專業成績出來了,你要不要知道?”
轉移了話題,我特麼早把那個拋到腦後了。參加完校考,你就沒讓我消停過過一天兒。
“趙閣幫咱們查詢的。”
噢,你的助理可以為你做很多事,我對此麻木。
“第一是你,我跑到了你下麵。”
你第二?咋可能!
“前二十名,保送美院,免複試,我們可以安心迎接高考了。”
高考啊高考,那是我繞不過去的執念。校考隻是一道門檻,過了就算了,名次無關緊要。
什麼跟什麼,為了雞毛蒜皮那點子事兒,瞧我這折騰的。拿出柳下惠的勁頭兒不行?
唉,還真不行。喜愛的人躺在身邊,跟我纏綿悱惻著,如果不動心,我是木頭人。
鬨過了,也沒再有新的劇情發展,鮮梣把蔓延抱上床,二人中間隔得老遠的,隻是牽著手而已。
“我畫得怎麼樣?”
你是指我們頭上的那個肖像?Pose(擺姿勢)太做作。弄得好像跟個明星照似的。
“畫稿藏在設計部的某個房間,有空我就去添兩筆,拉得戰線太長,還好,看不出接頭兒。”
哼!把人畫醜了,我要跟你急赤白臉。
“小延,”
鮮梣有了點鼻音,“是許崇發信息告訴我你來禮堂的。”
處處擱著眼線,我再猴兒,也逃不出去你的包圍圈。
這麼樣,能睡好嗎?
從間隔到挨近,再到捆綁,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反正弄弄的,蔓延的身體又整個跑到了鮮梣的懷裡。
“哥,”
蔓延的的唇瓣壓著鮮梣的下巴,呼吸勻稱又軟膩。
“什麼?”
鮮梣不能自已地撕咬著他的耳尖。
“把我的節目穿插到晚會中間好不好?”
小包的話有刺激到蔓延,雖然沒有明指,但條件吻合的他就是不很舒服。
萬一我演砸了,還有後麵的節目來救場。
“如果誰不讓你壓軸兒,我就不再參加這次‘五四’文藝彙演和開幕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