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麼不來了，跑到哪裡鬼混去了？”外婆大喊著質問季景慕。看到季景慕的臉時，突然沉默了。

季景慕垂著眼睛，沒有說話，他徑直走到窗台前，把沈青白的筆記本鋪開，想要曬乾它。

“你怎麼了你這是，你被打了？”外婆撲過去一把抓住了季景慕的衣領。

“沒有，我自己摔了。”季景慕回答，伸手推開了外婆，回到了房間裡。

出乎意料，外婆一句話也沒再說。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雨停了，天邊湛藍一片，上完第一節課，季景慕從廁所出來，就看見了站在樓道裡等著他的沈青白。

“你的臉怎麼了？”沈青白上前一步，問道。

季景慕抬眼看著她，沒出聲。

“到底怎麼了，還有手。”沈青白問他。旁邊幾個同學紛紛側目。

“這和你無關。”他在同學們的側目中低聲說道。

“你不能這樣做…”沈青白正想說什麼，就聽見一個學生大喊：“有人在學校門口鬨事。”很快，幾個走廊裡的學生都撲到窗邊去看。季景慕轉頭去看，卻忽然一愣。

“怎麼了。”沈青白問他，季景慕顧不上回應，轉身往樓下跑去。

季景慕的外婆今天沒有去撿廢品，見季景慕走了以後，她來到了季景慕的學校門口。“學校不能隨便進去啊。”門衛連忙攔住了她。

“我找我孫子。”外婆喊道。

“您可以給班主任打電話，讓她通知你孫子下來。”門衛大爺一直是一個和顏悅色的人。

外婆發現自己並不知道季景慕班主任的電話。

“您回去吧，等查了電話再來。”門衛大爺連忙說道。

“你知不知道，他們有同學打了我孫子，臉都腫起來了，手一直流血，你讓我進去，我要找找那幾個混小子。”外婆大喊著，推了一把門衛大爺。

“這不行，不能隨便進去。”門衛大爺扶著欄杆站穩，說道。

“我要告你們，告你們學校，你們學校的老師都不管，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你們看看啊，他們把我孫子都打成什麼樣子了，那臉腫的。”外婆一把拉住了一個路人，衝他說道。

幾個保安上前：“您這樣已經影響到了我們的教學了。”

“怎麼，你是想打我老婆子嗎。”外婆一屁股坐在了學校門口，嚎啕大哭起來，“可憐我們孤兒寡母---”

季景慕從樓上衝下來的時候，兩個校長都過去勸著外婆。

“外婆，外婆。”季景慕撥開人群，衝過去，“您來乾什麼啊。”

“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我孫子的臉。”外婆見到季景慕，一把抓過季景慕的胳膊，對校長喊道，“你們都來看看啊，你看看這臉被打成什麼樣子了？你們學校得賠償。”

“您這講話就沒理了，您怎麼證明您孩子是在我們學校被打的呢？”一位校長忍不住說。

“對啊，我們學校的學生都家境殷實，怎麼有這種暴力的人呢。”另一位校長說道。

“他不是那個學校論壇上那個和幾個撿垃圾的人打架的那個男生嗎？”一個學生悄悄說。

“你胡說八道，我孫子最乖了，怎麼可能打架。”外婆猛的站起來，撲向說話的學生。

幾個學生都嚇了一跳，保安連忙撲上去把外婆拉住。

“您這老太太怎麼不講道理呢。”門衛大爺喊道，“說不定就是你們孩子自己在外麵打了架，想和學校索賠。”

“你胡說什麼。”外婆有撲向門衛大爺，被季景慕一把拉住：“外婆，您回去吧。”季景慕低聲說道。

“我回去，你要是被欺負了怎麼辦？”外婆喊道，“今天我就是要討回個公道。”

“您回去吧。”季景慕低聲喊道。

沈青白本身想要跟在季景慕後麵，卻被看熱鬨的學生阻斷了去路，她想要推開他們往樓下跑，可是樓道裡都堆滿了學生，她值得踮起腳尖，從走廊上的窗戶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