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慕坐在江琛的車上,車往義山開去。他凝視著白色的飛雪落在窗戶玻璃上,雨刷機械的擺動著,擦完之後有很快在玻璃上結成白色額紋路。
他昨天借了一套二中的校服,故意把紙條放在容倩倩的筆袋裡,並把她引上了天台,之後用天台的門鎖把她鎖在了天台上,這個時候要放七天的假期,把她鎖在天台上七天,那個時候她就能明白,她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不管怎麼說,他不再有借口和她在一起了,他清楚的明白這一點,他的存在隻會加劇她的痛苦,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願意離開她。
季景慕漆黑的眼睛倒映在車窗上,眼睛裡沒有一絲光亮。
“公子今天不太高興啊。”江琛笑道。
“沒有,江先生。”季景慕連忙回答道。
“上次公子受傷來看公子的女生怎麼最近不見。”江琛看出季景慕的情緒,故意想逗他開心。
季景慕沉默了片刻,回答:“我可能不會見她了。”
江琛愣了一下,問道:“出什麼事情了嗎。”
“沒什麼。”季景慕低聲說。
江琛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多問,隻是說:“公子你也太要強了,有什麼事情可以和大公子說的,如果不方便也可以告訴我,我們都會幫你解決的。”
“江先生和大哥已經很忙了,不用因為我的事情再增加負擔,我自己可以解決的。”季景慕回答。
“不過公子這次去義山可以好好放鬆一下。”江琛連忙說道。“公子還不知道吧,當時先生掙下的第一桶金,就買義山,包括整個山、山穀、河還有一大片農田和牧場,公子們平時經常去那裡玩騎馬射擊什麼的,現在冬天,開了滑冰場,公子可以和大公子他們好好玩一下。”
“好。”季景慕點點頭。
“小公子知道嗎,大公子今年年底就要和林小姐結婚了,到時候家裡的事情就歸林小姐管了,大公子就隻管生意上的事情,也為大公子減輕了不少負擔。”江琛說,“林小姐公子之前也記得,就是那次公子被人誣陷的時候去學校的。”
“我記得,我非常感激。”季景慕說。
七天假期,季景慕和幾位兄長一起度過,除了學習了射擊和騎馬之外,就在商量著婚禮的事情,正如江琛所說,年末就會舉行婚禮。開學前一天,江琛把季景慕送回了莊園,季景慕聽說了二中有個女生被關在天台一個假期的事情,說接出來的時候都凍的昏厥了,送到醫院才搶救回來。
開學第一天,季景慕像往常一樣坐在教室後麵看書,聽見門口有同學說有人找他,他就知道,一定是沈青白,他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女孩還是像以前一樣規規矩矩的穿著校服,外麵套著淺藍色的羽絨服,手裡拿著一個紙袋站在門口。那一瞬間,季景慕原來鼓起的勇氣突然消失了,他站住了,隔著進進出出的同學們看著她,女孩微微垂著眼睛,額間有墨色的發絲,琥珀色的眼睛像是明亮溫暖的湖泊,那種溫暖和明亮,是他要守護的,可是他的存在會讓她感到痛苦,那一刻,他深深的憎恨自己,從未有過。
女孩抬起眼睛,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他,興高采烈和他打招呼,喊他出來。
季景慕走到沈青白的麵前,沈青白笑著說:“七天假期和哥哥去了林山滑雪,給你帶了那裡的特產。”她伸手把手裡的紙袋遞給季景慕。
他感到心裡有什麼東西猛的收縮了一下,痛徹心扉的感覺,他驟然抬起眼睛,深黑色的眼睛對上她琥珀色的眸子,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開口了:“我不要,你拿回去吧。”沈青白明顯感覺到他的聲音很冷。
“怎麼了?”沈青白察覺到了他聲音裡的冷,輕聲問道。
季景慕後退了一步,他抬起頭不看她的眼睛,而是直視著她身後的窗戶:“我不想要。”
“那、那我先拿回去,我們還買了些彆的,下午給你帶了看看。”沈青白有些局促的拿著紙袋。
“不用了。”他的聲音更冷了,“你拿回去吧,彆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