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的上帝,元帥閣下,塞納河……(2 / 2)

他正在往嘴裡塞著可頌,模糊的應了一聲,我出了門,關門的時候沒有來由地在想,要不乾脆把他鎖屋子裡,省得他到處亂花我的錢。

我在階梯教室占了個座位,把東西放下,開電腦,新建一個word文檔,含一粒薄荷糖,這節課一定要保持時刻清醒,因為這位教授不僅喜歡拿個講義乾講,還有一口濃濃的諾曼底口音。聽他的課何止是一種挑戰,這簡直就是為了真理和自己脆弱的聽神經作鬥爭。

一個半小時之後,我保存了筆記,狠狠地甩了幾下為了敲鍵盤繃了一節課的酸痛手腕,感覺自己的靈魂得到了升華。現在已經十點多了,再上一節革丨命心理學就是午休,吃點飯把致謝寫了,就可以發給導師了。

話說現在才四月份,我是不是有點太卷了……

革丨命心理學下課的時候,我在“不吃午飯肝論文”和“出去吃個飯順便肝論文”之間糾結了一會,看見圖書館門口排的長隊後果斷選擇了後者,拎著電腦出了校門,隨便進了一家咖啡廳,一杯榛果拿鐵一塊提拉米蘇一份馬卡龍,20多歐解決了。

捏嗎,然後我在這家咖啡廳,遇到了我的導師布歇先生。

當時我在往嘴裡塞馬卡龍,看見那張臉差點把手指給咬了,然後以一種吞金自儘的架勢把那塊馬卡龍吞下去,尷尬至極的站起來跟他打招呼。

果不其然,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的論文怎麼樣了。

好,問得好。我把最後一個句號敲上去,關閉文件保存,道:“寫完了,我發您郵箱上?”

“行。”布歇先生爽快的應了一聲,又道:“你們種花孩子怎麼成天埋頭學習,一點也不青春。”

我心想我除了埋頭學習還專管殺人越貨、寫文考據、當街路演,街舞社三個負責人其中一個就是我,這還不青春?你看隔壁社科院那個洛玄宇,不僅不想寫作業還是個死宅,我最大的狗屎運就是和他重合了不止一科,這使得他開始理直氣壯地抄我作業。

下午三點開始的德語大課全長一個半小時,我是越上越想吐,最後索性不聽了,打開堆考據的那個網站開始隨便看點什麼。這個網站創建之初隻有英王、法革、一二戰四個專欄,專欄下是對應專題資料,起初我主要上傳法革山嶽派和斐揚派相關,時不時發一點日不落女王們,最近WW2專欄下曼施坦因的資料的上傳人和校對人幾乎都是我。

我有些惡趣味地想,如果曼施坦因知道我手裡有這麼個已經掏光了他老底的網站會是什麼反應,破口大罵肯定不至於,但臉色一定非常好看。

他一直亡羊補牢地在我這洗地,我一向是知道並且聽的出來的,但他對著曆史專業的洗地就......反正我不是很理解他是怎麼想的。

下課了,我不急不躁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隨著人流往外走,出了主建築,我猛然發現校道兩邊的法國梧桐已經長滿了綠葉,夏天就要到了。

不過反正溫帶海洋性氣候區全年溫暖濕潤,我在心裡小聲吐槽了一句,向校門走去,邊走邊在心裡盤算一會回家順路買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