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感覺我來到這座城市是我這一生最正確的選擇,我喜歡這裡,不知道是因為海明威還是法革。
我走上了塞納河的一座大理石橋。
我靠在橋欄上,看著青綠色的河水緩緩流過,有船隻在上麵漂浮,下雨了,我想,但我沒有帶傘,可是我也不打算回去。
人們行色匆匆地想辦法避雨,或者是輕鬆地在雨中漫步。
我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衣服濕透了,頭發也濕透了,黏黏糊糊地粘在身上脖子上和臉上。沒關係的,我想,反正溫帶海洋性氣候區不至於下暴雨,下了暴雨塞納河也不至於發洪水,發洪水了我會遊泳。
突然,那些雨絲不再落到我身上了,我詫異的轉頭,看見曼施坦因站在我身後,手裡撐著一把很大的黑傘,我認出了是傘柄裡藏有細長刀刃的那一把,不知道他抽什麼風拿這個。
“你怎麼來了?”我問。這個行為可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
“逛街,把你撿回去。”他撐著傘往橋下走,我也跟上,他又說:“手機也不拿,誰知道你是不是死在外麵了。”
彆太傲嬌,他這個行頭就不像逛了很久的街,誰逛街專門帶這麼大把傘。
我們一路無言地走回家,到了家裡我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對巴黎的地圖肯定沒有我熟悉,我跟他一樣在巴黎剛住上差不多一年的時候,即便方向感很好,還是能把自己弄丟在哪個角落。
“用最傻的摸排,先沿著塞納河走。”
廢話。
“沿著塞納河你今天晚上不一定能走到那。”
他聽我這麼說,不說話了,想必是編不出理由。
“你不覺得那座橋很熟悉嗎?”我沒有急著換衣服,也沒裹外套,就這樣濕淋淋的像從河裡打撈上來的水鬼,披頭散發地看著他。
他也看向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那座橋是我畢業狂歡舞會那天,我帶你去的地方。”我隨便拿了個毛巾開始擦頭發,補充道:“那座橋的名字叫Pont Neu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