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覺得這件事還不如早點跟他說,反正已經不可挽回了,並且這也是在萊茵同盟成立時條約規定的必須要告訴同盟各位成員的。
而且,可能舒爾茨也會過問。
比起讓他親自監控,我還不如自己坦白。
“嗯,你說。”舒爾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是應該的,如果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老板還拿不起放不下也太離譜了些。
“因為一些不可抗力,我活不過今年十月份,我會在八九月份給自己一個痛快,相關的後事我會在大概六月末安排好。”我特意隱去了曼施坦因的事情不提,不知道他會不會當場猜出來,猜出來也沒關係,反正我也沒說假話。
“是因為馮·曼施坦因嗎?”
果然,他當場就猜出來了。
“也不能這麼說。”我提到這件事就有點焦躁,條件反射地就想把指節伸到鼻子底下,好在我製止住了自己這種不雅觀的行為,對舒爾茨伸出了一隻手,問道:“給我根煙行嗎?”
舒爾茨沉默著遞給我一根萬寶路,我點了,吸了一口,感覺那種焦躁離我遠了一點,我才說道:“他穿越歸來的時候是一隻貓頭鷹,有人主動提出可以幫我把他變回人樣,但是我被那個人用更高維的東西血坑了一把。”
“高維?”舒爾茨對這個詞不太理解。
我言簡意賅道:“世界上真的有神。”
舒爾茨倒抽了一口冷氣,問道:“這就是你到現在為止狀態變差的原因?”
“是的,我的靈魂因為那個儀式在被一點一點剖薄。”果然,有的事情說出來就舒服多了,以前積壓在心裡還要想辦法瞞著,現在倒是輕鬆了。
“這個儀式不能終結不能打斷?”舒爾茨追問道。我理解他的心情。
我告訴他實話:“可以終結的,也可以打斷,但我不想這麼乾。”
“我明白了。”舒爾茨頹唐的靠在了椅背上,他看上去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我知道他明白了什麼,他明白了我喜歡曼施坦因。
“Drina.”我們兩個長久的沉默被他打破了:“我想,看開一點,你可能是萊茵同盟唯一一個得到善終的。”
“我希望我不是唯一一個,我希望我們都能得到善終。”我這樣回應他過於沉重的話,又想起了一件事:“埃達,你可以讓□□帶他,□□比我穩重一點。”
“□□不如你。”舒爾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補充道:“我會考慮的。”
“嗯。”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他的“會考慮”就是同意的意思,我覺得埃達活泛的性格,更適合□□而不是我。
我忘記了我是怎麼跟舒爾茨道彆然後走回家裡的,我抱著舒爾茨送我的花打開了家門,曼施坦因坐在餐桌前切著不知道從哪買來的培根,聽見我開門跟我打了一聲招呼,看到我手裡的花吃了一驚,問道:“這是哪來的?”
“舒爾茨給的。”我背過身去輕咳了兩聲,順便思考怎麼解釋。
“你倆在一起了?”
這樣的回答......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啊!
“那肯定沒有,我拒了。”我去找花瓶把花插上。
“拒了你還把花拿回來?”
我找到了花瓶,拿到水龍頭邊上衝洗,一邊洗一邊說:“首先,都是成年人,這要是還放不下那也太離譜了,其次,做事情,尤其是跟這種長期合作的,也不能做這麼絕。”
之後我們該乾嘛乾嘛,吃完晚飯我回房間繼續寫遺書,順便思考財產分割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