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輕5 第三次,沒有遺憾……(1 / 2)

靈輕 尚己 5289 字 10個月前

自光出現之時,靈輕就盯緊了它。

待它被一道攻擊打散,靈輕還盯著那兒的空氣。

靈輕喃喃低語,是不是還有第三次機會?

巫散沒回過神,問,什麼。

靈輕看向這位自稱為解決遺憾而生的女人,目中清明,再次發聲,時光回溯有三次機會是嗎?

巫散點頭,說,確實如此。

又問,你難道想起了什麼,已經有想去的時間了嗎?

靈輕閉了閉眼,說,我記起來一些事情,下一次回溯去那兒吧。

巫散說,好。

不過時光回溯有其限製,必須得等這一輪的事情結束以後,才能施展前去下一程的術法。

靈輕聞言,撇嘴一笑,行。

巫散見她神色有異,歪過腦袋盯了好幾眼,待靈輕轉頭對上視線時,才若有所思地端正姿態繼續旁觀百年前發生的事情。

鬼消散後,容緹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惶惶不知何時。

他緩緩轉動脖頸,仿佛都能聽見骨頭摩擦發出的嘎吱聲。

容緹望向那位施展出強大一擊的德高望重的天師前輩,問,她已沒了反擊之力,師叔為何……為何還要……

旁的天師聽不下去,截住容緹的話,厲聲嗬斥道,容緹,你在想些什麼?誰曉得她的疲態是不是裝模作樣等著使陰招?師叔拚力打出那樣的一擊,就應得你這樣的態度?

容緹抿唇,控製不住全身的顫抖。

他沒法兒解釋。

難道說,那位“前輩”其實就是鬼?他過去盛滿魂靈的鈴鐺都是鬼助他的?

容緹不知道他們是何時發現鬼的存在,又花了多長的時間去決定圍攻鬼。

容緹也不知道鬼為何會把他們捆作一團,又為何……會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他有些迷茫。

這種迷茫一直持續到,天師們第三次聚集鬼的碎片失敗。

天師每次降服鬼,最終都歸於兩種手段:還有意識的、還能救的,送去往生;罪孽深重的、魂飛魄散的,聚集能量用以維護天師塔的運轉。

而天師塔,相當於人間的牢獄,用來關押天師抓到的大部分的妖或是鬼。

按理說,鬼魂飛魄散以後,多少會留下一些異常的力量,但是這隻似乎消散得太過徹底了。

不知出於什麼想法,容緹抿著嘴設下用以聚集的小型陣法。

熒白的能量在陣法上悄然流轉,沒過多久,一縷稀薄的、蔥段一樣鮮綠的顏色混入陣法中。

容緹感受著裡麵的熟悉,終於落下淚來。

一切塵埃落定後,容緹裝作義憤填膺的模樣去套其他天師的話,才總算清楚當天、以及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天師們恐懼強大的鬼,即使她沒有做任何孽事,比大多數的人都來得單純,但她法力太高深了。

其中一位天師說,倘若不早些趁著她毫無防備將之扼殺於搖籃之中,往後她想傷天害理,沒人擋得住。

容緹聽完以後訥訥不語。

他不曾想,原來是這樣可笑的理由,虧自己當初還信誓旦旦說天師從不濫殺無辜。

名為靈輕的鬼,分明就是最大的無辜。

容緹去天師塔裡偷出那縷獨一無二的綠色,想要帶著它雲遊四方。

天師們發現後,將他這般行為認定為背叛,步下公式廣而告之,再不認他作天師。

容緹在一處小鎮稍作歇息時才得知此事,沉默一會兒後,捏緊了裝有綠色能量的鈴鐺,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此地。

事情到這裡,也不過是被逐出天師的師門,並不能算成身敗名裂。

靈輕覺得這冗長的劇情太過乏味,扯來一把空凳坐上去,撐著下巴問巫散,他何時身敗名裂。

巫散正指尖輕點要控製著視角追上容緹,聞言挑眉道,你初時還說要他的愛?

靈輕嘁一聲,道,那是年少不知事,都是玩笑話罷了。

這樣的愛,她失憶隻當旁觀者來看都覺得膩味又虛假,更彆說……她如今恢複了一些記憶。

巫散問,你記起什麼了?

靈輕抬起手,指尖逸出一縷與鈴鐺中同源的法力。

她將力量吞下去,笑道,記得一點點,比如說我的遺憾從何而來,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裡,去看一眼……我真正的遺憾了。

巫散看一眼遠處挺拔的背影,遲疑片刻便下了決定。她道,必須走完這一程才可去下一程,但你跟得上的話,我可以加速。

靈輕眼睛一亮,連忙道,我跟得上跟得上,快快加速吧!

話音剛落,麵前的場景便飛速越過去。

靈輕隻隱約看到容緹不再抓鬼,甚至會放跑一些天師抓的無辜鬼。多次以後,他惹下眾怒,與一群天師對峙,不敵,此後被追殺。

這一程的最後一幅場景,定格在閒聊的路人身上。

因為即將要跨越去另一程,這場景便沒必要加速,恢複了正常的模樣。

一人說,方才我看到有天師路過這裡,不知是抓妖抓鬼去的,還是追殺容緹去的。那個容緹喲,嗐,真不知這世上怎麼會有幫鬼怪說話的垃圾!

另一人說,聽說他過去還是個天師?怎麼好好的大道不走,把路走窄成這樣。

靈輕的視線越過他們,看向角落裡佝僂著身形的男人,不作言語,跟著巫散去了下一程。

這是直接從靈輕記憶中定下的位,因此在看到小巧卻不破舊的瓦房時,巫散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兒,直到一個麵容與靈輕一模一樣的女孩推開門跑出來。

靈輕坐在樹枝上,晃悠著雙腿,笑道,做鬼最大的好處,就是容顏永駐哈哈。

她指指下方的女孩,道,瞧瞧那會兒的我,都過去這麼久了,我還是這幅模樣。

巫散站在樹底下,不說話了。

已經及笄的女孩並不沉穩,還很活潑。她轉過身,倒著走,朝屋裡的人揮揮手,高聲喊道,娘,今日有人家成親,我去那邊湊個熱鬨看上一眼討個喜糖,等我回家時再吃!

屋裡的人溫柔地應了一聲好。

靈輕突然出聲問,在回溯裡頭的話,我隻能看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