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拜辰教的四人散了,我才招呼著另外兩人一起沿著點了燭台的岩壁一路尋上去。
躲過巡邏的朱雀堂教徒,我們順利的來到了一個向上延伸的樓梯口。
樓梯不寬,僅容兩人並肩而行。
守在樓梯口的是兩個穿著藏青色衣服的教徒。
我因為對方衣著的顏色而頓住了前行的腳步。“青龍堂的?”
“怎麼了?”沈柳湊上來,“我們要從這裡上去?”
“不走這條路。”我不知道樓梯是通到哪裡的,但既然是青龍堂的人守著,或許是通往青龍堂的,總覺得有些蹊蹺。
“那走哪條路?”沈柳接話接得很順口,末了還加一句特彆申明,“彆又說你不知道。”
我還真想回他一句“不知道”,隻是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這一句話給咽了回去,頓了片刻,然後才開口回道:“我又不是百事通,不知道怎麼了?不知道你不會去找個人來問問啊!”
沈柳沉默了片刻後,守樓梯的兩個青龍堂教徒遭了殃。
他點了那兩人的穴,然後把人搬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裡。
兩個被點了穴的青龍堂教徒手不能動口不能言,隻能用眼神狠狠的瞪著我們。
“快說,你們把抓來的人關到了哪裡?”問話的是裝得凶神惡煞的沈柳。
兩個青龍堂的教徒都沒有說話,隻是繼續用眼睛瞪他。
“說不說?”沈柳伸手掐住其中一人的脖子,往上提了提,“不說?信不信我殺了你?”
被沈柳掐住脖子的教徒脹紅了臉,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血脈不暢。
沉默持續了一陣,然後我就聽見了輕微的一聲“哢嚓”。
……
被沈柳提著的教徒瞪著眼睛咽了氣。
死不瞑目……
我咽了口唾沫就見沈柳又把目光轉向了另外一個正戰戰兢兢地盯著他的教徒,恐嚇道:“你如果不想下去陪他的話,就快說。”
看著沈柳帶著一身煞氣走過來,那人一副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的可憐樣子。
“沈柳,”我喊住正咄咄逼人的沈柳,猶豫著問道:“你……剛才是不是點了他們的,啞穴?”
沈柳回過頭看著我,突然露出一個恍悟的表情。
心狠手辣,草菅人命……我抬手蓋上眼睛,轉身,為那個無辜慘死的人默哀。兄台,你高抬貴手,不是我殺的你,你要報仇找沈柳去,千萬彆找我,我是真的不想再做噩夢了……
“忘記了。”沈柳小聲叨念,然後又對那個幸存者恐嚇了一句,“不準亂叫,不然我就殺了你。”,才伸手解了那人的啞穴。
“說,你們教主把抓來的人都關在了哪裡?”沒等教徒乙開口求饒,沈柳又把之前的話問了一遍。
“我說,我說,你們彆殺我。”那人似乎很膽小,沒用我們怎麼逼問就把知道的事都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個清楚透徹。
原來,他們倆守著的那個樓梯是岩洞通往地麵建築的唯一路徑,而我們要找的關押人的地點是在岩洞的西南方,那裡有個地牢。
話問完了,沈柳一點都不手軟的就把人給殺了。
在不見天日的岩洞裡想要準確的把握前進的方向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原本打算向著西南方向前行的我們在彎彎繞繞的岩洞裡轉了幾圈後就完全迷失了方向。
沈柳適時的建議抓兩個人過來問路,鈺子靈點頭讚同,我舉雙手反對,理由是善後麻煩。
“那你想怎麼辦?”沈柳無奈了。
“要不,”我琢磨了一下,“抓過來不殺?”
“不殺?”沈柳疑惑。
“帶路比問路方便。”我解釋。
沈柳抓回兩個朱雀堂的教徒,但是帶路隻需要一個,於是……
被點了啞穴的嘍囉甲背著同樣被點了穴道且一動也不能動的嘍囉乙,走在前麵帶路。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儘,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
遠遠的看到了地牢黑色的鐵門,沈柳便毫不猶豫地解決掉了帶路的兩人,動作快得我連叫停的機會都沒有。
聽到我卡在喉嚨裡的半個音節,沈柳不解的回過頭看我。
我閉眼揮手,示意沒事。
反正今天這噩夢是做定了,再多幾個也無所謂了。
我們在地牢外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地方仔細觀察地牢裡的情形。
經過一道深黑色的玄鐵牢門,裡麵是一個狹長的房間。
房間的另一端,左邊有條狹長的通道,黑漆漆的沒點燈,右邊的角落裡堆放了一大堆繳獲來的武器。
各種刑具放在房間的左邊,房間中間放了張方桌,右邊的石牆上掛著零碎的小號刑具。
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正半趴在桌上,一個正在發呆,另外一個在睡覺。
發呆的那個打了個嗬欠,伸手推了推對麵睡覺的那個,說道:“兄弟,醒醒,換班的時間快到了。”
我和沈柳交換了一個眼神,分彆守到通往地牢的兩條岔路上。
換班的人是從沈柳那邊過來的,等到我們重新聚在一起的時候,沈柳的手上多了兩件黑色的長衫。
衣服隻有兩件,沈柳因為身高問題不得不留守原地。
我和鈺子靈把黑色長衫套到身上,繞出去徑直向牢門走去。
發呆的那人看見我們後用力推了一把還在睡覺的那個,在那人耳邊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