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老二朱亮帶著厚厚的眼鏡，在成績下來的第一時間都沒有關注自己的成績，而是先看了秦殊的排名。

身為物理課代表，朱亮特意抽出秦殊的物理試卷走到他麵前：“你最近到底怎麼了？生病了嗎？這種題你以前從來沒錯過，怎麼這次全部寫錯？”

秦殊看了眼分數，89分，很合理。

理科知識都有自己的基礎邏輯，有些對秦殊來說屬於常識，以他現在的水平來看這個分數並不算考得很差。

“你是不是生病把腦子燒糊塗了？”朱亮有些擔心，“要不要我給你補習？”

“謝謝，不用，我可以。”秦殊不想耽誤一個高中生的學習時間。

自己的學習壓力本來也很大，朱亮沒有強求：“行吧，我看你數學英語還都是滿分，剩下要拔高的科目除語文需要日積月累外其他的都能在短時間把成績提起來，隻要針對訓練至少應付高考是……你在看什麼？”

朱亮隨著秦殊的視線回頭，看到走廊對麵笑容甜甜梳著馬尾步伐輕快的女同學，是八班那個長得好學習好人緣好的三好班花，聽說喜歡她的男同學如過江之鯽。

一層樓八個班，排列順序呈U字型，一班和八班恰好互為對麵。

那晚之後，秦殊和以往不同。

他開始下意識把目光投向對麵走廊的八班，下意識關心許曼的情況，隻要她出現在視野範圍內，秦殊都能第一時間感知到她。

朱亮收回目光一言難儘，斟酌半晌還是感慨說到：“行吧你自己掂量著來，我覺得反正還是學習最重要，戀愛什麼時候不能談。”

直到許曼走進教室，秦殊才回頭：“嗯？”

“……”

朱亮拍拍他肩膀：“希望你記得你高一寫的那個誌願便利貼，我在Q大等你。”

“嗯。”秦殊把視線落在物理試卷上，開始看錯題。

上輩子他雖與朱亮同班，但是交集很少，同窗三年幾乎可以用形同陌路來形容，除了考場上的前後座兩人幾乎沒有說過話，更不要提像現在這樣朱亮主動過來問他需不需要補習。

不過，他記得上輩子朱亮好像在德爾塔子公司乾到二把手的位置，能力應該不錯。

如果大學創業能把他挖過來的話，也算個不錯的幫手。

下午放學，秦殊被拉進辦公室指著成績單又被蔡老師單批一頓，但好歹是比上次的成績要好，蔡老師責罵後又苦口婆心的勸導幾句才把人放走。

從辦公室出來，秦殊發現八班的英語老師講卷子拖堂，他在路過八班窗外時，輕輕一掃就鎖定許曼的位置。

她好像遇到難題，眉眼微垂正認真做著筆記，左手邊還放著一本翻開的小詞典。

半秒鐘後，秦殊的視線從她身上輕輕劃過，往樓下走去。

其實單看許曼在學校裡的狀態，真的很難發現她這樣美好文靜的女孩兒在家裡居然受到過那種對待。

或者說秦殊很難理解這麼聽話懂事的孩子，她的父母怎麼忍心那樣苛待？

想到近來她頻頻崩壞的情緒，秦殊覺得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能在這樣分裂的環境下讓兩種人格和諧共處。

一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從肺部深深呼出一口鬱氣，這讓他本就擔憂的內心更加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