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是他們了!”
楊老師無比生氣,說話的語氣都咬牙切齒。
“那幫人不是第一天、第一次管不住手了,指定是看到了錢就想拿,也不知道那是我們的班費!
“等著,我找他們去。”
說著轉身就往五班去,謝興冉想攔都攔不住:“彆!楊老師您先彆去!”
彆說“抓賊”的證據了,他們連完整的推論都還沒有;稍微深究一下細節,就會發現許多不合情理的地方!
謝興冉想不明白,六班同學怎麼確信就是五班的人偷了錢??
同學們先入為主、戴有色眼鏡看人就算了,楊老師怎麼也不深入細想,驗證一下細節和可行性?
然而晚了,都晚了。
五班正好在上班主任馮老師的課,楊老師一過去直接打斷了課堂:“馮老師,我早說你這樣的教育方式會出問題吧?
“你班裡出小偷了——偷的我班同學的東西!”
五班上課時不安靜,對外嘩然的聲音倒是整齊:“哇,誰當小偷了?”
“就是啊八婆,飯不能亂吃話不能亂講噢。”
“在六班立威不夠,跑來五班撒野啊?”
五班同學一個比一個性子野,罵完默契地笑成一片,一點兒也不懼怕在六班處處顯威的楊老師。
“噓,閉上你的臭嘴!”馮老師皺眉,為維護女同事丟了半個粉筆過去,“到後麵站著去!”
被扔粉筆的男生無所謂地攤手,拿起一字未寫的化學課本笑笑嘻嘻:“站就站,我正好跟阿鐘作伴。”
謝興冉聞言向後看,恰好跟鐘與添四目相對。
鐘與添挑了挑眉,很快將臉彆開。
謝興冉卻舍不得挪開視線,順勢打量起了鐘與添的書桌:好家夥,這貨連簽字筆的筆帽都沒拔開!
真就連配合上課的樣子都懶得做?
“我班的實驗費丟了,科代表說是你班裡的人偷的。”楊老師開門見山,將陳至輝喊了出來,“指認一下吧,是誰?”
陳至輝顫顫巍巍,在五班人警惕、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視下,指了指大喇叭——陳飛俊。
日常就愛蹦躂的大喇嘛暴跳如雷:“我呸,血口噴人!
“我哪知道你們班班費在哪啊?我他媽的連你都不認識!”
“誤會吧?”馮老師的應對方式還是比較溫和,想讓雙方都先冷靜,“班費是在教室裡丟的嗎?一會兒下課去查監控,查完就知道是誰——”
“不是!”
陳至輝臨時改口,人雖然又在顫抖,但語氣比剛才有力得多。
“是在……在籃球場邊上的休息區被偷的!
“我中午在那邊吃飯,臨時走開了一會兒,然後、然後就……”
“放屁!”大喇叭急了,當場破口大罵,“你知道那邊沒有監控,就故意說是在那邊被偷的吧?
“你神經病啊,乾嘛要帶著錢去籃球場??”
五班之長林羽看不過,大聲附和:“就是,潑臟水也不帶這樣的!”
“這是我們班同學的習慣。”
楊老師冷哼,已然認定了五班的人就是小偷!
“食堂太吵,教室裡又不讓吃飯,唯有籃球場那邊的休息區蔭涼又安靜,可以邊吃飯邊學習——你們五班的人不理解很正常。”
“那、那又關我什麼事?”陳飛俊理不清邏輯,“和我一起在球場的人多了去了,總不能大家都偷了錢吧?”
“你們當時買了很多零食。”陳至輝咽了口唾沫,“你們、你們肯定是翻了我的書包,拿走了一部分器材費。”
看陳飛俊的櫃筒,裡麵確實放著很多口味不一的零食,什麼樂事百奇百力滋,還有兩瓶酷兒橙汁。
陳飛俊家庭不富裕,除了運動飲料外,日常鮮少在小賣部買東西,頓然感到百口莫辯:“這、這是……”
“我請的。”
看膩了無聊的鬨劇,鐘與添將喝剩的可樂蓋好、塞回櫃筒,吊兒郎當地站起來看陳至輝。
“有問題?”
鐘與添的名字,可比陳飛俊的要響亮。
不知是記起了前段時間公告欄裡的通報批評,還是想起了年級第一不良的其他什麼事跡,陳至輝竟當眾打了個激靈,牙齒打著顫道、
“那、那你也是共犯之——”
“他不是。”
鏗鏘有力的聲音,替鐘與添駁回了莫須有的指控。
謝興冉從楊老師身後擠出,站到眾人的視線範圍裡。
“我相信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