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冉?”
楊老師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最喜歡的學生居然會替差班站隊!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謝興冉料到班主任會有這樣的反應,不慌不亂地答,“我非常清楚地知道。倒是楊老師您、和六班的同學們,該摘下有色眼鏡看人。”
謝興冉說完一愣,心道他怎麼那麼像狗血小說裡,放棄榮華富貴、放棄美名讚譽,不顧父母反對要和窮小子私奔的叛逆大小姐啊?
算了,就當他是吧。
鐘與添同樣一愣。
看著正好擋在他跟前的謝興冉的背影,鐘與添內心臥槽:演的吧?
這話居然能由謝興冉嘴裡說出?
“什、什麼有色眼鏡啊?”六班同學不承認,“抽屜裡的零食還不夠說明一切嗎!”
“怎麼就說明一切了?”
林羽也從人群中站出來,維護自己班的同學。
“小賣部你家開的、人民幣你家印的,除你之外彆人都不準用,用了就算偷?”
“可他們幾個都是低保戶啊!”六班的人揪著零食不放,尖聲反駁,“他們哪來的錢買這麼多零食?”
鐘與添冷笑:“領低保的學生,就不配吃零食了?
“零食我請的,錢是我自己打零工掙的,關你事嗎?”
“誰知道你說的掙是怎麼掙?你有能耐,你就——”
“誰主張誰舉證。”謝興冉打斷自班同學沒道理的追問,“既然是陳至輝同學提出的主張,當然要由他來舉例論證。哪有預設結果之後,讓被指控者反過來證明自己無辜的?”
謝興冉有理有據,又是一班之長、楊老師最喜愛的學生,說得其他人不敢再反駁。
一時間,眾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陳至輝身上。
陳至輝支支吾吾的,說不出有理有據的推論:“我、我……”
“行了,都冷靜下來!”
馮老師雙手撐在講台上,看著混亂的課堂歎了口氣。
“這位同學說得對,誰主張誰舉證。六班得證明五班的錢確實來源不當,五班則得證明沒有在串班時順手牽羊。
“你們都是理科生,不能不懂最基本的推導和證明吧?”
亂哄哄的場麵終於安靜下來,五班也好六班也罷,都不敢再說話。
但顯然兩班之間誰也不服誰,看著還有一堆討伐的話沒來得及說。
是謝興冉,再次打破了僵局:“我認為問題不在五班同學身上——他們是被牽扯的,是無辜的。
“我願意幫助五班同學找出真犯,洗清冤屈和莫須有的指控。”
此言一出,不隻是楊老師,六班所有過來看戲的同學都驚了:“班長,你有沒搞錯啊?”
“你是我們班的人誒,怎麼在給五班說話?”
“這跟吃裡扒外有什麼區彆!”
“我不是在給誰說話,我隻是從事實考慮,選擇了我認為的真相。而且——”
謝興冉拉長了尾音。他條件反射地想看一眼身後的鐘與添,剛將腦袋轉過了一些,又意識到這樣不妥,進而把目光投到了手腳僵硬、臉色發白的陳至輝身上。
“我自有我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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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課下課後,緊跟著的第四節是自習課。利用這個時間,大喇叭陳飛俊被馮老師帶著,去教務處查了各個地方的監控。
等人從教務處回來,已經放學放了有段時間。謝興冉正巧從辦公室回來,跟陳飛俊撞了個前後腳:“不順利嗎?”
“啊……”陳飛俊喪氣沉沉,“教室的監控是沒問題,拍得很清楚,就是休息區的懸了,隻拍到了我跟阿鐘、隔壁那小四眼往裡去,沒拍到休息區裡麵。”
回答完,陳飛俊才反應過來問他話的人是誰。
“你、還沒走啊?”
謝興冉無所謂地攤手,先陳飛俊一步進了五班:“我也剛從老師那回來。”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五班班裡沒剩幾個人,林羽是留下的人之一:“尖叫巫婆不會訓了你一整節課吧?”
謝興冉:“尖叫巫婆?”
“就你們班主任。發火訓人的時候聲音特彆尖銳,靠尖叫聲唬人,所以被叫做‘尖叫巫婆’。”
“她沒有訓我,”謝興冉跟在自己班似的,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就是對我有點埋怨吧,氣我沒有替六班說話,還站隊你們班。她問了我具體的事情經過,批評我發現丟錢後沒第一時間找她。
“嗯,鐘與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