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校路過五班時,謝興冉習慣性地往鐘與添座位上看。這一看,恰好和在吃早餐的鐘與添對上了視線。
“嘖,都說了我會回校的。”像是被看輕了一般,某不良皺眉,“能彆用這種眼神看我嗎?”
五班不少人都關注到了謝興冉的存在,隻是和謝興冉第一次來的警惕、打量不同,現在的五班對謝興冉相當友善。
林羽見他站在後門處沒進班,還招手邀請他:“進來聊天唄?離打早讀鈴還有幾分鐘。”
謝興冉禮貌地笑了笑,這才進了五班教室,去到鐘與添身邊:“你哪有說你會回校?
“明明是我再三提醒你,你還答應得非常不樂意。”
“哇哦~”林羽津津有味地看兩人互動,“看來你們一起回家的路上,聊了不少嘛?”
想起臭混賬昨晚忽然轉變的態度,謝興冉心裡就一陣來氣。
然而不等他出聲反駁,鐘與添先一步開口了:“人家可是六班班長、年級第一,尖子生中的尖子生。
“要不是老師派發任務,哪能真這麼有閒心,來關心我這等不良少年?”
任務一字眼再度出現。顯然,鐘與添將這個詞語跟“互助小組”關聯到了一起。
這叫謝興冉覺得更奇怪:鐘與添怎麼這麼在意互助小組的存在?
不僅在意,還非常篤定他們兩人會成為一對一拍檔??
“啥意思,”林羽沒懂,“你怎麼陰陽怪氣的?”
林羽直白的反問,讓謝興冉特彆想豎起大拇指說一句:媽呀,嘴替!
就是說啊!為什麼鐘與添說到一些話題時,總是對他陰陽怪氣?
鐘與添正要解釋,餘光卻瞥到謝興冉身後閃過了一道黑影。他反應飛快,當即臉色一沉地嚴聲。
“死四眼,鬼鬼祟祟的乾嘛?”
謝興冉轉身去看,瞧見挨罵的男生被嚇得打了個哆嗦:“……學委?”
來人是六班的學習委員嚴思睿,謝興冉一時間沒想起對方的名字,就以職務代稱。
他應和之餘,回頭瞪了鐘與添一眼,意思是讓人“收斂些吧,不知道自己嚇人啊?”
“你過來找我嗎?”
“嗯。”男生怯怯生生的,縮著肩膀扶了扶細框眼鏡,害怕地偷瞥了鐘與添一眼。
鐘與添隱隱認出來,這是他上回打早去六班看謝興冉課表時,撞破他“做賊”現場的四眼仔?
“楊老師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嚴思睿說話大喘氣,“陳至輝在跟楊老師認錯,說班費沒有被偷,都是他公款私用了。”
話是跟謝興冉一人說的,但全五班的人都聽到了,集體震驚:“哈——?”
“我操,”補作業的陳飛俊將筆往桌上一甩,“他神經病啊?
“突然來這麼一出,顯得昨天四處查監控的我像個傻逼!”
謝興冉同樣詫異,先是回頭和鐘與添交換了個眼神,然後跟林羽對視了一眼,兩位班長同時聳了聳肩。
“他昨天不是還信誓旦旦地,指認是五班同學偷了錢嗎?”
“不清楚。”嚴思睿撓頭,全然一副懵懂笨書生的樣子,“我也沒看仔細……好像是陳至輝的爸媽也來了?在陪他道歉。總之你快過去吧。”
謝興冉連書包都顧不上回班放,隨手扔在鐘與添的桌上後,就急匆匆地往辦公室去了。
林羽想帶人過去湊熱鬨,無奈早讀鈴快響了,去了也多半會被馮老師打發回班。
眾人隻能耐著心性等待,看謝興冉能不能帶回來什麼消息、老師們會不會有後續跟進的動作。
謝興冉的書包,還是鐘與添替他拿去六班的。
隻是今天的課程不湊巧,五六班的課對不太上,六班還得被花樣占用大小課間。半天下來,眾人再聚頭時已是午飯時間。
連課本都來不及放,謝興冉下了課就和陳玉青往食堂奔,買好飯再到後廚附近的休憩園跟鐘與添等人碰頭:“呼……累死我了。
“是你的水嗎,借我喝口?”
謝興冉再自然不過地在鐘與添身邊坐下,一邊解開POLO校服上衣的衣領扣子散熱,一邊氣喘籲籲地用手扇風,臉上浮現出幾分燥熱的粉紅。
鐘與添不自覺地,往謝興冉的衣領處多看了幾眼。白皙的皮膚、纖長的脖頸以及精致的鎖骨,皆讓他出神了兩三秒的時間。
好在他反應夠迅速,意識到失神後很快收回了視線。
“這是新的,你要就拿去喝。”鐘與添將桌上的礦泉水推到謝興冉手邊。
謝興冉道了句謝謝。擰開喝了兩口、緩解了口渴後,他才意識到鐘與添給他的是愛誇礦泉水。
——學校裡售賣的眾多瓶裝礦泉水中,價格比較偏高的,也是唯一他能接受口感的。
奇妙的感覺再度湧上心頭。不等他細想,陳飛俊又迫不及待地催促正題:“怎麼樣怎樣?
“今早到底是什麼情況啊?你趕緊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