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興冉顧忌著什麼,不自覺地拉長了尾音。
鐘與添心不在焉的,看著謝興冉抽回的那隻左手鬆了口氣,坐姿跟著變端正了不少。
心理負擔沒有了,腿上溫熱的觸感卻仿若還在。感受不到謝興冉疊加過來的重量後,鐘與添還有些……空落落的?
那股始終縈繞於鼻邊的薄荷清香,也因兩人姿勢的調整而疏遠、變淡了不少。
“聯考的卷子出問題了。”
鐘與添微愣:“啊?”
“具體的情況我也知道得不多,大概就是聯考數學和物理的卷子中,有幾道得分占比重的大題出歧義了,老師最初用於參考和閱卷的答案是錯的。”
“用於閱卷的答案是錯的?”鐘與添皺眉,“這可是三校聯考——參考答案都錯的話,老師得改錯多少份卷子?
“重點班的總均分下降、和陳玉青的年級排名大退步,會不會也都跟卷子改錯了有關?”
謝興冉壓低聲音:“肯定有關,那幾道可都是分值高的壓軸大題!理論上說日常成績越好的同學和班級,受到的影響越大。”
“那你還能考七百分?”鐘與添怎麼想怎麼不可思議,“也是夠厲害的啊,六班班長大人。真是流水的重點班,鐵打的年級第一。
“不過,聯考出錯題改錯卷這麼大的事,年級裡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重點班那幫愛成績如愛命的尖子生來說,知道了自己的卷子被改錯、導致年級排名大步降低後,可不得大肆宣揚,鬨到年級裡重新改卷、重新排名為止?
“年級組另有打算,就把消息壓著了;年級裡沒多少同學知道這事。
“我本來也不該和你說這些的,但……你不會轉頭就把事情往外說吧?”
鐘與添輕嘖,擺出嫌棄臉:“你以為誰都跟你們這群尖子生似的,一沾上跟成績相關的事,就上躥下跳?”
“請注意你的措辭,”謝興冉白他一眼,不爽地在桌下輕掐了一把鐘與添的大腿,“什麼叫‘你們’?上躥下跳的是其他人,我哪有那麼斤斤計較。”
鐘與添倒吸涼氣,急忙去揉揉大腿:“你能不能放過我的這塊大腿肉?——乾嘛老一言不合地就往這掐啊!”
“不能!”謝興冉哼哼,又將手覆上鐘與添的大腿,“叫你老不注意措辭,張口就掃射我和其他重點班學生。
“但等一下,怎麼突然這麼熱啊?”
謝興冉不給鐘與添讓他拿開手的機會,放下手後立刻起新話題。
“你這個位置太角落了,根本吹不到什麼空調風,真難為你能坐得住。”
為了透氣散熱,謝興冉的校服上衣本就解開了一顆扣子;這會熱得不行了,他又解開了第二顆扣子。
正氣滿滿、端方保守的POLO衫,瞬間變成了誘惑力十足的大V領。
“大喇叭!幫忙開下我頭頂上的風扇?開大一點,真的好熱。”謝興冉遠遠地喊著,不自覺間扯了下衣服,將本就鬆垮衣服扯得領口更加大開。
鐘與添控製不住地把視線集中在謝興冉的領口上,盯著謝興冉胸口上的一個紅色印記看得出神。
那像是蚊子包消退後留下的印記。紅紅小小的,私紅又似粉,在謝興冉左胸口的位置上,將謝興冉本就白皙的肌膚襯托得更加嫩滑、透亮。
看起來就……很好吃、很好摸的樣子。
甚至乎不用咬,隻需輕輕地用牙齒磕碰一下,就會在上麵留下一個紅紫色的牙印?
鐘與添忽然開始猜想起了這塊肌膚的觸感、口感,以及——謝興冉可能會有的反應。
可能會因驚嚇而小幅度地顫抖,縮著身子求饒;也可能會一如既往地保持女王姿態,主動翻身騎坐,高高在上地命令他執行每一步動作。
思維瘋狂發散著,鐘與添正待機神遊、做著各種無端又糟糕的妄想時,大腿內側被一隻柔軟卻溫熱有力的手,捏了一下。
力度不輕不重,恰巧跟妄想中的畫麵同步上。
鐘與添打了個激靈,因為不可控的生理反應而倏然從神遊中清醒,下一秒就意識到糟了——
糟了糟了!
這該死的、難搞的、血氣方剛的高中生軀體,怎麼就這麼容易衝動!
“呼,有風了好一點了。”謝興冉還沒察覺,用另一隻手捏著領口上下晃動,好讓風能透得更多,“你怎麼了,表情怎麼那麼難看?
“剛才說到哪了,我們接著說?”
鐘與添沉默。
他小幅度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那塊地方被課桌擋著,不易被謝興冉察覺。
調整好姿勢,他還換了換表情。故意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後,他拍開撐在他腿上的萬惡之手,不耐煩道。
“手彆撐我腿上,人也彆靠過來。
“重死了——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