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大方 為將財產轉移給他。(2 / 2)

“她先是往反方向跑遠,趁著後排的人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的空隙,越過矮門走園藝工人的小樓梯下樓,進入樹蔭茂密的休憩園後躲進樹叢裡,最後由被藤條擋住的矮洞中鑽出了圍牆,離開校園。”

路線絲滑順暢到根本不給眾人反應的時間。照著走完隻需三分鐘不到,就能越過有保安看守的校門離開學校。

“這個路線的設計太縝密了,一時半會的想不出來。她估計是很早之前就萌生過‘逃跑’和‘消失’的想法,並多次實踐調整過。

“如果她早就對此有規劃準備了,那找不到她也正常——她肯定會想到媽媽抓狂、報警找人這一環,然後準備好對應的策略。”

謝興冉點點頭,認可鐘與添的分析。

兩人沒聊太久,就是鐘與添向謝興冉交代一下找人的進展,說完了也就差不多該掛了。鐘與添保證,有新進展或新情況了,他會第一時間給謝興冉打電話。

謝興冉嗯聲,這才允許鐘與添掛斷視頻通話。

“叮”的一聲忙音之後,視頻通話結束,彈回到隻有寥寥幾句對話的私聊麵板。封閉的臥室裡沒有了第二個人的聲音後,顯得格外空曠、格外安靜。

糟糕了。

謝興冉懊悔地往床上一倒,看著昏黃的三色吸頂燈想著:忘記告訴鐘與添,他好想他了。

好想好想。

自打被好友的一番控訴點化後,謝興冉覺得自己的胸腔內被什麼東西塞得滿滿的。他本該感到充實幸福,卻又因不知該如何發泄而感到脹疼、腫痛。

他隻是搞明白了鐘與添和他的思維邏輯有什麼不同,還沒搞明白導致這種不同的根源——那個最基本最基本的“核”,到底是什麼。

“笨蛋……”他盯著吸頂燈看得出神,仿佛那是鐘與添的臉,“老公……”

謝興冉想起來,其實他和鐘與添思維邏輯上的不同,重生前就有很多事情和細節能體現。

例如,鐘與添再和糟心老爹不合都好,在救濟的事上他從不含糊,要多少給多少。謝興冉時常覺得謝正華的野心是無底洞,受過打擊之後下限不升反降,再多的金錢和資產也填補不滿。

他作為親兒子都這樣想,鐘與添這個有錢兒婿反倒出手大方,砸錢砸得不計回報。

再例如,雖然鐘與添對他的示好一貫表現得冷淡、漠然,但大大小小的禮物從沒停過。今天好端端地送輛車,明天莫名其妙地送套房;後天想不到要玩什麼新花樣了,索性劃塊地皮到他名下吧——還是最賺錢的那塊。

“實際利益……實際利益……”謝興冉重複叨叨著那個詞,意識到鐘與添似是對送錢、送利給他和他家一事,有著一股近乎於瘋狂的執著。

好似他和他結婚就不是為了談戀愛、過日子,甚至乎也不是尋常豪門聯姻那樣,交身不交心、當當表麵夫夫有人幫管家中內務就行。

鐘與添不想和他交身,不想要他任何的一切——他隻是想要個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名號,好將他的財產合法地轉移給他。

“這麼說來,原來你不是我的桃花啊?

“你他媽的,原來是我的財神啊?!”謝興冉想想就崩潰。

所以在意識到他也可能是重生者後,鐘與添選擇了裝懵;互揭馬甲之後,鐘與添更是表現得不開心。麵對他的疑問,鐘與添的第一反應是“為什麼要坦白”?

[“現在的我,能給你帶來什麼、能為你改變什麼嗎?”]

混賬不良的話適時地在腦海中響起,而這一次,謝興冉終於找到了這番話的邏輯錯誤!

“為什麼一定要給我帶來什麼、和為我改變什麼呢?”他喃喃自語,“那些東西,我根本……根本就——”

不在乎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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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脹痛的感覺不好受,謝興冉想男人想老公的同時,還得惦記一下好友的情況,時不時地試著撥打陳玉青的號碼、又或是往好友的微信裡留幾句言。

混蛋不良一直沒來新消息,這又讓謝興冉多了第三樣要擔心的事情。重生是重生,哪怕思想上是成熟的大人,用的也還是少年之軀;又風又雨的晚上,他當然會擔心鐘與添一個十七歲少年的安危。

……畢竟,他可不想當寡夫。

洗澡後躺在床上想了會兒事,謝興冉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房間裡的燈還是袁阿姨幫關的。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再被手機鈴聲吵醒時已是淩晨兩點。

“興冉?”

鐘與添低啞的聲音像帶著電流,從聽筒那邊傳入謝興冉耳朵的一刻,電得謝興冉骨頭都要酥了。大腦空白之間,謝興冉沒意識到鐘與添喊的是他的名。

“吵醒你了吧?

“找到陳玉青人了。現在在第二人民醫院,你要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