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穿著鐘與添的衣服出來,他感覺自己脫胎換骨,一整個蛻變重生。
“怎麼樣?”謝興冉興致勃勃,微微張開雙手在鐘與添麵前轉了一圈,“你的衣服,穿在了我的身上。”
想想就心潮澎湃,鐘與添的衣服穿在了他的身上!
鐘與添個頭高,校服是180碼的,謝興冉穿著偏寬鬆。他本就骨架小巧,體型精瘦、身形纖細,被寬大鬆垮的衣服一襯托,顯得更纖薄動人、瘦弱易推倒。
鐘與添正在搗鼓他那木板床,在床底點了點東西,防止半夜睡到一半真的坍塌。灰頭土臉地從床底回頭看謝興冉的一刻,他明顯地身體一僵、瞳孔收縮。
“好像……”鐘與添咽了口唾沫,“大了。”
他一向是個反應快、調整得更快的人。
謝興冉真想把上衣脫了糊他臉上:“就這?就這點評價?”
“嗯,”鐘與添點點頭,表情回歸平常,“確實大了。
“床我重新鋪了一下,應該更堅固了一些。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逃難似地,鐘與添拿起備好的衣服就往浴室裡鑽。
謝興冉沒好氣地撇了撇嘴,心道這混蛋玩意兒又開始了!
他明明都看到、看清了他那一瞬間的心動和情動了,還擱那演呢。
天曉得他這麼急著進浴室是要乾嘛啊?——應該不能隻是急著洗澡吧?
不過沒關係。
謝興冉轉念一想,又心情大好地往鐘與添的床上倒,越細想越藏不住笑:今晚要和鐘與添同床共枕誒。
雖說聯姻結婚後,他和鐘與添不止一次同床共枕過,可這一次不同,這是重生後的第一次,也是互揭馬甲後、以鐘與添最真實的身份和姿態 進行的第一次。
相比之前,他又接近了真實的鐘與添一點點。
大約是心情好得太明顯了,鐘與添洗好澡回房的第一時間就吐槽他:“你怎麼笑成那樣?”
“嗯?”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謝興冉不舍地又倒頭躺了回去,枕著鐘與添的枕頭、蓋著鐘與添的被子,整個人都被鐘與添獨有的味道包裹,“你管我。我要睡年輕高中生了,心情好。”
鐘與添輕哈了一聲,無奈又好笑:“恐怕是睡不了,年輕高中生這會還是十七歲的未成年。”
“我說的睡是一起睡覺的睡,不是你想的那個誰。”謝興冉遠遠地丟過去一個“是你先想歪了”的眼神,“搞笑,說得好像重生前我們就有睡過的樣子?哪次不是我主動撩你,而你無動於衷的。”
鐘與添沒應聲。謝興冉注意到他把房門關了之後,還反鎖了。
他不由得給了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口口聲聲說自己未成年,結果門倒是關得挺緊的嘛?”
“想什麼?”鐘與添一本正經,“單純不想讓胖子和奶奶進來而已。胖子進來會搗亂,奶奶進來看到我床上有兩個人會嚇死。”
謝興冉:“欲蓋彌彰。”
“隨你怎麼想,”鐘與添利落地關了燈,房間在眨眼間陷入黑暗,“睡了。”
城中村裡的握手樓建造得密集,又沒什麼常亮的建築,因而熄了燈之後是真·一點光亮都沒有,房間裡非常非常黑。
謝興冉的眼睛還沒適應過來,就感覺到有個高大的身軀翻身上了床,穩穩當當地躺在了他的身旁。由於床小,僅才1.2米大,鐘與添難免地會挨到他。
為了最大化地利用床上空間,兩人隻能麵對麵地側睡。
“睡覺。”鐘與添說。
謝興冉睜大雙眼,一點都沒聽勸:“不想睡。
“你不也還睜著眼沒說嗎?好意思說我。”
適應黑暗後,謝興冉得以在黑暗中看清鐘與添的麵部輪廓、以及模糊的五官。
“等你閉眼睡了,我就睡。”
“我睡不著。 ”謝興冉就盯著鐘與添看,越看越舍不得閉眼。
黑暗之中,兩雙眼睛顯得格外晶瑩透亮。兩個人都在盯著對方,視線相對之間誰也不願意挪開。
“我有一肚子話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