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謝興冉的說法,鐘與添表現出了一如既往的不買賬:“來到民宿之後,你一直在神神秘秘地賣些什麼關子啊?
“什麼心魔不心魔的,聽不懂。”
說著,鐘與添又要將視線拉回到手機上,繼續玩手機。
謝興冉不惱,早料到了鐘與添會表現得漫不經心。
他順著自己的邏輯,繼續往下說:“這周三的時候,我去你們班找你借書了,因為你們班當時在上體育課,我就動手翻了你的櫃筒。”
“噢,”鐘與添頭也不抬地應道,“我知道。我上完課回來櫃筒亂得跟被狗翻過似的,我就猜到了是你。”
“嘖,”謝興冉咬牙切齒,沒忍住地上手擰了鐘與添胳膊一下,“罵誰呢?我不都幫你收拾了嘛!”
鐘與添嗷地一聲,吃痛地放下手機捂胳膊:“你那是收拾嗎?根本就是一股腦地把東西往我櫃筒裡塞吧!收成那樣,我真的寧願你彆收。”
謝興冉拳頭一硬。本來還想著要好聲好氣地跟鐘與添“談談”的,這下倒好,還沒進入正題呢,就已經快被鐘與添氣得額上的青筋突突跳了!
但是冷靜。
冷靜,冷靜!要小心一點,不要被這詭計多端的混賬不良給帶偏了!
“總之,我翻你櫃筒的時候不小心弄翻了你很多書,”謝興冉亮出那張還是對折狀態的紙條,“幫你收拾的時候,我從你數學必修一的課本裡意外收獲了這個。”
鐘與添果然不記得有這回事了,當即就想伸手去拿:“這是什麼,課堂筆記?”
“不是,”謝興冉一個小閃避,不讓鐘與添碰,他怕這人一個“不注意”來個毀屍滅跡,“是你自己寫給自己的‘計劃書’。從內容上看,這應該是你剛重生過來時寫的。”
鐘與添聽完大概是心裡咯噔了一下,儘管表情上沒什麼變化、更沒顯現出什麼波瀾,但話裡卻在暗暗地打聽紙張上的內容:“你這麼厲害,隻看文字內容就能猜到這東西是我什麼時候寫的?
“我寫什麼了,讓我看看。”
說著,又要動手去拿謝興冉手裡的小紙條。
謝興冉第二次靈活閃避,很是遊刃有餘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紙張上寫了哪些內容,我現在就念出來給你聽。”
在鐘與添略顯緊張的注視下,謝興冉展開對折起來的紙張,鄭重地清了清嗓子。
“計劃書:第一件事,保護好奶奶。奶奶生病的時間是17年春節之後,為了防止意外再次發生,必須要多加留意……”
實際上,紙張上寫的內容非常零碎、鮮有完整的句子,多是一些斷斷續續的關鍵詞,例如“第一件,保護奶奶,時間,17年春節之後,防止發生”。謝興冉是為了閱讀方便,所以在念的時候用自己說話的習慣將句子補全了。
這種零碎的速記方式,也足以看出鐘與添寫下這頁東西時的激動、甚至是癲狂。
“後麵是一些你的賺錢、存錢計劃,我看不太懂就先跳過了。
“至於第二件事,倒也很簡單,是看好如意,彆再讓如意跑丟。”謝興冉放下紙條,看起來像是把紙張上的內容都念完了。
鐘與添咽了口唾沫,有些生硬地輕哼了一聲,強拿架勢:“沒了?沒了就把紙條還我吧,畢竟上麵還寫著我的理財計劃。這張紙我找了好久,一直沒找到,原來是被我隨手夾進數學書裡了啊。”
“還有,”謝興冉緊緊地攥著紙條,不給鐘與添任何拿走的機會,“除了這兩件事以外,下麵還有個第三件事。
“怎麼,你乾嘛這麼急著拿回去?是因為你總算想起來你當時寫了什麼,所以不想讓我念出接下來的第三件事情嗎?”
鐘與添不說話。
謝興冉沒管他,繼續往下做。他這次將紙張翻了過來對著鐘與添,直接把第三件事情指給鐘與添看:“在保護奶奶、照看好如意之後,你的第三條內容寫的是:保護謝興冉。
“沒有其他多餘的說明,第三件事有且僅有這五個字、一句話。”
保護謝興冉。
“鐘與添,為什麼?”謝興冉指著那句話問。
鐘與添沉默了兩三秒,然後搖了搖頭:“不懂。不懂你說是什麼意思,也不懂你為什麼要問我‘為什麼’。”
“保護奶奶、照看如意,這兩件都是我能理解、且也認為你重生後必須要做的事,我——”
“既然你都理解和這樣認為了,那我這樣寫有問題嗎?”鐘與添打斷謝興冉的話。
謝興冉不生氣,反倒勾唇微笑:“沒問題。既然都重生、重活一世了,當然要好好把握機會,彌補前世的遺憾和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