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了 一直都很喜歡你。(2 / 2)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邏輯沒問題,所以‘你把我寫到計劃書中,成為第三件事’這個行為,非常非常有‘問題’。”

謝興冉頓了頓,終於說出了那天他看過紙條後,得出的那個超乎他意料的結論。

“這等於是說,沒保護好我這件事,跟沒保護好奶奶、沒照看好如意一樣,是你前世的缺憾——而這三件事,也恰恰就是你的心魔。”

謝興冉垂下手,看向鐘與添的視線越來越灼熱,像是要在那人臉上燒出洞來。

“你之前曾說過,重生是很幸運的事情,因為重生意味著重新開始、從頭再來。我聽了這番話後,在私下傷心難過了好久;我覺得你並不在意你我之間的感情、更不重視我們結婚的這段經曆,所以才能毫無負擔地說出那些話:重來一世,哪怕不會和我相遇、不會跟我結婚,你也覺得沒關係。

“可結合了這張紙條上的內容,重新品味過你之前對我說過的話後,我明白了:你不是不在意,你是‘太在意’。”

隻是,他在意的點和謝興冉在意的點不一樣。

“我在意的是和你相遇,我們能在未來訂婚、結婚,依舊成為一對夫夫。你在意的,是我會不會再遭遇爸爸失勢的事情,會不會再一次因為那件事情受傷害。

“這也是為什麼雙重生後,我希望能和你馬上掀馬甲相認、與你再續前緣,你卻隻在意你能不能為我帶來什麼、改變什麼。”

這是導致他們思維邏輯不合的根本原因。謝興冉想的是延續,想的是“情”;可鐘與添要保護的話,就必須要改變,所以想的是“利”。

畢竟他們是因為謝家失勢、需要救助,才聯姻結婚走到一起。

對鐘與添來說,想要延續就意味著謝家前世時遭受過的重創,現世還得再遭受一次;想要保護謝興冉、謝家不受重創,則等於舍棄了和謝興冉聯姻結婚的機會。

捋順的鐘與添的這套邏輯後,不難會發現另一個狀況:對鐘與添來說,這好像就是一個Yer or No的問題,不存在第三種可能。

——即便謝家沒有失勢、不再需要靠聯姻來緩解自身危機了,謝興冉也依舊會選擇跟他結婚這一可能。

也就是說,鐘與添並不相信謝興冉喜歡他,更不相信……

沒有了聯姻這一出後,謝興冉還會想要和他在一起。

謝興冉深呼吸一口氣,正想轉換話題來好好給鐘與添做一番“愛的思想工作”時,久久沒開口說話的鐘與添張口了。

“是,我承認了。我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你。

“不僅喜歡你,我還非常在乎你、重視你、想保護你。所以發現自己重生回到2016年後,我的第一反應是要改變前世的一切,不要再讓你受傷害。”

鐘與添突來的“真情告白”,非但沒令謝興冉感到心動和開心,反倒還讓他眼皮子一跳,預感到接下來的發展可能會非常不妙!

不對不對不對……這個氣氛太奇怪了!

這根本就不是溫情告白的氣氛,反倒像是——

“我這麼說,你覺得夠了嗎?”鐘與添冷冷地笑了一聲,似是在自嘲,“拆穿我所有偽裝,證明我有多喜歡、多愛你這件事,就這麼能為你帶來成就感嗎?

“因為覺得我隻是軀體上成為了你的奴隸不夠,所以一定一定要證明,我在精神上也附庸於你?”

謝興冉一句話都沒聽懂,詫異地瞪大眼睛:“你、你在說些什麼啊?什麼奴隸不奴隸,附庸不附庸的……”

“大少爺,請你給我留點麵子和尊嚴吧,”鐘與添輕歎,“我不會跑的。如你所見、所推測的那樣,我是個無可救藥的人,你希望我成為你的奴隸和附庸,其實我早就已經是了。

“我會儘我所能地幫助你們家,讓那件事情不要再發生。如果不能避免,這一世你還是迫不得已要跟我聯姻結婚,那我會為你準備好更多保值的資產,在‘那之前’都過繼到你名下。”

鐘與添垂眸,墨黑深邃的眼瞳中流露出幾分落寞。

“你也不用擔心我是不是在變著花樣地將你套牢。你這一世不用再委屈自己、出賣色相與人聯姻最好,但如果還是重蹈覆轍,那我向你保證。

“你提離婚的那天,我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和預想中可能會出現的互訴心聲、柔情告白場麵相比,眼前的發展真是歪了十萬八千裡,殺得謝興冉非常措手不及!

他已是目瞪口呆,驚訝到嘴巴長大得可以塞進一個拳頭的狀態。他試圖消化鐘與添話裡的信息,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聽不懂、理不明白。

“……誰?”

良久之後,謝興冉憋出來這麼一個字。

“誰要提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