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讀書人的手?”林羽沉思,“這範圍可就大了去了。都是讀書人,手再糙能糙到哪去啊?”
說著,三個男生都不約而同地伸出了手,相互比對了一下手背。該說不說,因為他們成天不是打球、打架,就是被老師叫去搬東西的,回家了還得乾家務,所以手確實不太白皙、細滑。
謝興冉分神地回想到了重生之前,那個時候他就覺得鐘與添的手不太細膩,像是以前做過不少家務後,有錢了才比較注重保養的樣子。現在看來,他當時的猜想確實不錯。
“呃……好吧,”看完對比,林羽語塞了那麼一兩秒,“雖然都是讀書人,但大家夥兒的手確實有粗有細哈。那這麼一來,是不是至少能排除掉一部分人了?
“阿鐘,除了手很白皙之外,你還能不能回憶起些其他線索?”
鐘與添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謝興冉的手、陳玉青和林羽兩位女生的手。他和裴天幾個個子高,所以手指更粗、指骨更長,兩位女生的手則更小更纖細;謝興冉的手他熟悉,介於他和兩位女生之間。
小一點、白一點,相對女生的手來說手指更長一點。
“那個人的手跟謝興冉的很像,”鐘與添直接拉過謝興冉的手,盯著老婆大人的指骨看,“指骨差不多也是這麼長,手掌差不多也是這麼大。”
透過指尖的觸感,謝興冉能很明顯地感覺到獨屬於鐘與添的溫度,溫熱的感覺讓他呼吸一窒,臉可能也泛起了一點紅。
好在小夥伴們都覺得這是正常互動,也都把謝興冉的反應當成了事故後的後怕反應。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可以推斷出這個人的體型和小冉差不多?”
陳玉青多看了幾眼冉添二人交疊的手,眼神中透出意味深長,但因為她在冷靜地分析情況,所以沒人發現她的打量。
“至少,這個人是個男生?”
“又或者是比較高大的女生?”林羽張開自己的手看了看,她是女生中的高個,手指確實也更長一些,“事發時樓道堵得那麼厲害,是不是可以直接判定凶手是在二樓考試的學生?”
“不一定,”大喇叭搖頭,“幾個收卷快的考場出來的學生,應該是沒被堵到的。我覺得還是得從動機方麵考慮——謝班長,你最近真沒得罪啥人嗎?”
謝興冉陷入了回憶,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近段時間來都乾了些啥?
會是季子陽那幫人嗎?可據他所知,季子陽的考場在四樓呢……理論上說是趕不上的。他那小團體裡的其他人,也不符合眾人推測出來的條件。
謝興冉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個朝他扔椅子使壞的人,和前麵煽動喊話霸淩事件、公開作弊事件真相的人是同一個。所謂的偷窺視線也可能從他轉學到三中的一刻起就存在,隻是之前視線還不那麼強烈,所以他感覺不到。
民宿聚會回來後,那人對他的惡意更強烈了,視線也就變得更明顯。
“我近來應該沒有得罪過誰吧?”謝興冉皺眉,想不出個答案,“要說得罪,最可能的應該是被我的成績死死壓著,始終翻不了身的那些重點班學生。
“可他們的話,我剛轉學過來那會就已經得罪過了,何必等到現在再對我實行打擊報複?”
討論不了了之,飲料喝完後幾人也都分散開各回各班了。
大考結束後能稍微提早放學一些,等幾人忙活完回班時,高三年級的學生都陸續走得差不多了。冉添二人趁著機會,又順理成章地放學一起回家。
趁著眼下沒有外人和好友在旁,僅僅隻是和鐘與添獨處的時候,謝興冉才能將藏了一半的話接著往下說。
“既然你我都是在民宿聚會回來之後,才感受到的不善的視線,那是不是說明,視線的存在和我們自身狀態的變化相關?”
而說到“自身狀態的變化”嘛,當然就是——
“也就是說,在我們心意相通、坦白完心裡話後,有人察覺到了你我之間的變化,並……對這一情況感到不滿?
“說得再直白一點,就是有人看不慣我,更看不慣我和你的關係好。”
鐘與添聽完沒什麼反應,從他一如既往淡漠的表情來看,大抵是也想到了這一環:“可誰會這麼閒,管天管地還管彆人和誰關係好?
“假如用椅子砸你的人,和煽動喊話霸淩事件、公布作弊事真相的人是同一個,那他到底圖點什麼呢?”
喊話霸淩事件那會兒,謝興冉才剛進三中多久啊!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拉到這麼高的仇恨,該說不說這也是挺牛的?
“仔細梳理一下,喊話霸淩事件時,這個人知道你的家世背景、配合優異的成績會很拉仇恨,所以將消息散步在了年級裡,變相煽動了喊話霸淩事件發生,導致你被欺負、被重點班那班尖子生視為眼中釘;作弊事件則是直接將你變成了活靶子,讓你被被曝光了惡行的那幫人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