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的事情呢?用椅子砸你,除了可能會對你造成物理上的傷害之外,還能傷到你什麼?”
前兩次事件對謝興冉造成的影響,都是輿論和印象方麵的——是影響深遠、容易迷惑人心的“魔法攻擊”。這次難道隻是用椅子砸人這麼簡單嗎?
鐘與添不信,總覺得物理攻擊的背後,藏著的應該還是魔法攻擊。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就這麼並肩走著。謝興冉放空想事情時,無意瞥到了鐘與添手臂上新添的傷痕;好家夥,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居然這麼一大道!
“你——”
正要張口質問時,謝興冉來了靈感,隨即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
“我想到了!
“我問你,假如我沒躲開椅子的襲擊、真被砸中了,那我受傷之後,除了我本人之外,誰會最擔心和生氣?”
鐘與添皺眉,想都不想地答:“這還用問?肯定他媽的是我啊!
“媽的,這人最好是之後彆再犯賤,更彆被我找到他是誰。不然,我肯定套了麻袋拉到小巷子裡一頓揍。”
“哎呀,你得了吧!”謝興冉瞪鐘與添,警告地抬手又戳了鐘與添腰側一下,“不許打架!好說歹說以後也是身家千億的人,能彆自己給自己留黑曆史嗎?
“你為我生氣和擔心的同時,你還會為我想什麼?”
“蛤?”鐘與添全然不懂謝興冉這麼問的意義,但還是乖乖地思考和回答了,“除了想快點把扔椅子的人揪出來外,還會覺得這學校的管理不行?堂堂一間學校,居然弄出這麼恐怖的事情,老師和校方要負很大責任。”
“是了!”謝興冉打了個響指,興奮地停下腳步麵對鐘與添,“陰謀論一下,對方估計就是想讓我的家長這麼覺得!
“從喊話霸淩事件開始,他一直表達出一種不想讓我融入三中、不想讓我在三中待太久的意圖。他很聰明,結合我的家庭背景思考過後,得出了隻要我在學校裡出了事,我的爸爸媽媽就大概率會遷怒學校和老師,並儘快為我辦理轉學的結論,進而弄出了今天這一出。”
鐘與添聽得一愣,緩衝了一兩秒才理清其中的邏輯:“靠,還能這樣?
“不過這麼一理,確實會更符合對方的行事作風。這個人可不是什麼善茬,拿椅子扔你百分百不隻是想要傷你這麼簡單。”
謝興冉歎氣,和鐘與添一起搭乘扶梯進了站,終於告知了鐘與添困擾了他好幾天的煩心事:“這個人還挺了解我、了解我爸媽的行事作風的,爸爸媽媽一直對三中不滿意,我剛過來那會就說了有機會要讓我轉學。
“期中考試前,媽媽還特地過來叮囑我,讓我考好一點——她要拿我期中考的成績給聖德中外合辦學校的老師看,為我談轉學相關的事項。”
這回是鐘與添停住了腳步,謝興冉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他打了個激靈,然後他轉過身問謝興冉:“現在就開始談轉學的事宜了?
“然後呢,你怎麼說?”
以為鐘與添是舍不得自己,怕自己真就要轉學走了,謝興冉實話實說:“我沒答應,就說我不想轉學、不想告彆現在的老師和同學。因為答得太實誠了,還差點被她發現了你我之間的關係……
“所以說啊,真的好險。媽媽好不容易讓我給搪塞住了,回頭我要是出了事、受了傷,她肯定會拿這個大做文章,說學校和老師的不好、並勸我快些轉學。”
鐘與添微微眯起眼睛:“因為你不想轉學,所以她懷疑你在和人談戀愛?
“真敏銳啊……果然媽媽就是媽媽,嗅覺也太靈敏了。”
“是啊,我自以為我已經很謹慎了,卻不想還是被她抓到了邏輯錯誤、被成功套到了話。
“不過沒關係,我——”
“你轉學吧。”
不等謝興冉說話,鐘與添就打斷了他,一臉嚴肅地道。
“不想被懷疑談戀愛很簡單,你轉學吧。
“聖德中外合辦學校確實更好、更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