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從北看見謝指導員這糾結的樣子,疑惑地問道:“指導員,怎麼了,是轉業的事出什麼問題了嗎?”
謝指導員搖搖頭,深吸一口氣,“有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事?”韋從北麵露不解。
謝指導員把張局長剛剛通知他的事情,跟他如實說了。
韋從北愣愣地坐在板凳上,一動不動,他感覺自己好像還在夢裡。
什麼叫他的妻子金莎莎實際上已經出軌多年,被人發現後,夥同情夫想要殺人滅口,被當場逮捕。
這裡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是放在一起,他好像卻無法理解其中意思。
謝教導員歎息一聲,伸手在他的肩上輕輕一按,“從北,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韋從北沉默良久,“我知道了,指導員,我可能要幾天假,回去一趟。”
謝指導員:“行,你把請假條寫一下。”
韋從北默默寫起請假條。
沈意歡得知何向陽和金莎莎被抓的時候,正躺在搖椅上看書,身上蓋著一個薄毯。
當時是顧元白接到了私家偵探電話,然後轉告給沈意歡。
沈意歡抬頭看著萬裡晴空,臉上露出微笑,當初許願者被眾叛親離的時候,好像也是在這樣一個明媚的日子裡。
現在輪到何向陽和金莎莎體會許願者當初的絕望。
“何向陽和金莎莎會供出當初誣陷你的事情嗎?”顧元白期待地問道。
“不會,因為誣陷我的事可是牽扯到何向陽背後的人,他背後的人不倒,那人看在他們沒有供出他的份上,說不定還會照顧他們家人,讓他們在監獄裡好過一點,要是背後的人倒了,他們就真的完了。”沈意歡笑吟吟道。
顧元白皺眉,“那豈不是還要等機會。”
沈意歡:“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顧元白朝沈意歡投去不解的目光。
“像何向陽這種人,你不會真的以為他會認真辦工廠,老老實實交稅吧,我專門委托人調查他那個工廠,已經掌握充足的證據,我交代過他,如果何向陽被捕,就把證據遞交給相關部門。”
顧元白雙眼一亮,“你曾經說過,那人才是工廠的真正老板,這豈不是可以順藤摸瓜,查到那人身上。”
“沒錯,何向陽什麼都不說不是因為忠心,而是忌憚那人的身份,要是讓他知道那人也被抓了,他第一個就會供出那人,爭取立功表現。”
然後顧元白又有些遲疑,“可是招出你的事,不是會加重他的罪嗎?”
“會,但是金莎莎呢,這件事金莎莎並沒有插手,她隻是知情不報而已。”
沈意歡溫柔地看著正在和圓圓玩耍的小舒寶,她原本沒想這麼急。
在她看來還不夠,但是隨著小舒寶一天天長大,她的心就軟了,她希望在小舒寶什麼都不記得的時候,把何向陽解決。
一開始小舒寶對她而言就是一個責任,她對她並沒有什麼多餘感情,許願者付出代價,她完成許願者的願望,僅此而已。
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看著小舒寶從一個紅彤彤的小寶寶長成現在這個白白嫩嫩的小圓子,她怎麼忍心讓她經曆那些流言蜚語。
小舒寶好像察覺到媽媽正在看著自己,踉踉蹌蹌地走過來,抱住沈意歡的腿,抬頭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何向陽被抓的消息,除了警察還沒有其他人知道,其中自然包括何向陽的秘書。
劉秘書不僅是何向陽的秘書,同時也是監視何向陽的人。
因為昨天何向陽就跟他說今天家裡有事,所以今天沒見到何向陽他也不奇怪。
但是他心裡始終有種不好的預感。
突然,辦公室的電話響了,他被嚇得心裡一咯噔,連忙接起電話。
然後就得知食品安全監督管理局和稅務局一起過來了,現在已經進入廠區。
劉秘書連忙打電話讓財務準備,有問題的車間倉庫趕緊關起來,然後又急忙給何向陽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何向陽家保姆,說何向陽一大早就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問她去哪了,她也不知道。
劉秘書隻能自己趕緊跑下樓,想著能多拖延一點時間。
但是食品安全監督管理局和稅務局的人動作很快,劉秘書遠遠看見人的時候,稅務局的人正好進入財務部。
劉秘書連忙跑過去,正看見稅務局的人正在接收賬本,他掏出一包煙,想要湊上去套套近乎,但是被一臉冷漠地拒絕。
劉秘書無法,拉過旁邊的財務主管,低聲詢問怎麼回事。
財務主管也是滿頭冷汗,“我聽說好像是咱們被人舉報了。”
一下子,劉秘書的冷汗就打濕後背,能讓稅務局這麼大動乾戈,肯定不是一般的舉報,絕對是有實證的舉報。
劉秘書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飛也似地往自己辦公室跑。
這樣的大事他和何向陽誰也做不了主了。
稅務局領頭的人麵無表情地看著劉秘書的背影,賬本他們已經拿到手,他找誰也沒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