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這令崔曉很頭痛,令鐘……(2 / 2)

簡令 DawnBacheler 3596 字 11個月前

顯然不是,他下手很有分寸,張全義昏得快醒得也快,他是被衙役搖醒的。

衙役慌慌張張,就差不顧身份潑他一臉冷水了,張全義眼睛一瞥窗外,天還沒亮,以為自己隻是在翻看卷宗的時候睡了過去,拍開衙役的手,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如果隻是張全義一人昏睡在屋裡,衙役怎麼也不會以為有人闖入過。但為了避免重蹈老縣令覆轍,張全義從縣衙調來了五位自告奮勇夜守縣令府的壯士,這五位壯士也倒在了地上,此時正呼呼大睡。

這位搖醒張全義的衙役是來換班的,跟他同行的四人留了兩個守在門外,另外兩個抓緊去通知其他人,不大一會,捕頭就跟著大隊人馬一並趕來了。

張全義醒來後就已經翻遍了身上的東西,檢查是否有什麼東西被拿走,他知道收在懷裡的牢房鑰匙被取走了,卻沒聲張,應付打發走了捕頭,同時也得知牢房處並無什麼異常。他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拍拍叫醒他的衙役,道:“走,甭閒著,跟我到牢房轉悠一圈。”

所以縣衙大牢也熱鬨了起來。

這次他同樣是自己下到牢房,身旁沒有彆人。

李惟清在被關進牢裡時,隨身物品都被搜走,木雕的李花當然也不例外。張全義沒在這朵花上摸索出什麼異樣,就把它姑且先放到了自己屋裡,放的位置隱蔽,崔曉又急著速來速退,竟也半點都沒發現。

天色暗沉沉的,就算是牢裡,大部分人也都困倦著沒醒,李惟清端端正正地坐在裡麵,眼中一點困意都沒有,令張全義大感驚訝,更覺得這人像是什麼高手。

他把木雕花拿了出來,就這麼遞給李惟清。

李惟清不知道這新縣令是查出了他無罪的線索還是真傻,老縣令他有所耳聞,張德威,除了為官清廉外也格外懂得明哲保身四個字怎麼寫,所以才能在太和九年末於長安好端端活著,隻是事後被貶到了沅城。

木花很沉,張全義伸著手有點酸,李惟清歎了口氣,把它接了過來,問道:“張縣令這是何意?”

張全義左右看看,直接透底:“有人從我這拿走了這間牢房的鑰匙,我本以為有人要來撈你出牢房,但直到此刻也不見有人來的跡象。如果你沒有同夥,又清清白白,就是有人要害你,死無對證,把罪名坐實。”說罷,他又昂首指指木花,道,“這木花沉得很,半點不像是木頭做的,其中一定有什麼機關。如果跟本案有關,我自己也打不開,如果是什麼武器,也不至於讓人犯在牢裡被刺客殺了,丟縣衙的臉麵。”

李惟清看他一會,忽然露齒一笑,道:“如果這是一個武器,我又是真的凶手,豈不是現在就能殺出一條血路,逃出生天。”

他黑眼圈很重,先前麵上端的都是不費力氣的溫溫和和的微笑,此時恰好有月光透下來,照清了李惟清的麵龐。不知為何,張全義隱隱覺得脊背發涼,嚇得他後退半步,咕咚咽下口口水。

雖是如此,他畢竟不是傻的,緩了一緩,當即又道:“我……老縣令還在時我便也跟著查了野獸食人的案子,他身上的傷口與先前的完全相同,而你,我查了你的過所,這件事開始時你還在長安,根本不可能與此事有關。”

李惟清眨了下眼睛,桓溫佘給他備的東西他沒細看,也不清楚野獸食人的案子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隻知道殮房裡最久的屍體已有月餘。因此,他沒接話,隻是又歎了口氣。

他的手指很靈活,先前就一直在把玩這隻木雕花,歎氣之後忽然將木花往牆上一磕,也不知是觸到了什麼開關,雕花表層的木頭忽然窸窸窣窣地碎裂,不一會兒就落了一地。

一朵白玉李花。

李惟清像是很熟悉這件東西,找也不找,將其在手心中一轉,把刻有印記的地方朝向張全義。

牢裡畢竟還是燈火昏暗,月亮又早早躲回了雲層之後,張全義隻得湊到近前去看。這一看不得了,他猛吸一口氣,隻恨不得自己力拔山兮氣蓋世,一拳把牢房門砸開,趕緊把李惟清請出這個逼仄狹窄又陰冷潮濕的牢房。

白玉李花,大內印記。

他顯然得罪不起。